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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写下申明,承诺你所欠赌债,一应由你个人承担,无论债务大小,永不能涉及妻女。”
何建微愕,第一反应便是不愿,赌债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小的他自然自己承担,可要是债台高筑,被人喊杀喊打,性命难保了,李氏和婉婉作为他的妻女,凭什么不替他分担?
然而看岑雪的意思,这申明似是非写不可,何建迟疑道:“这……是大当家的意思吗?”
“是我的意思。”
岑雪眼神冷了几分,“你不愿吗?”
“我愿,可是……我不识字。”
“我帮你写,你画押便是。”
何建退无可退,闷声道:“好。”
岑雪吩咐春草拿来纸笔,三两下写完申明,让春草交给何建画押。
何建在春草的指示下,抬起拇指按了印泥,往纸上落款的地方按下时,心头不安一跳。
转念想想,反正自己是李氏的男人、婉婉的亲爹,又有危怀风这个大靠山在,万一以后再走投无路,李氏一定会想办法让婉婉再去找危怀风。
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一关过了!
画完押后,春草把申明交给岑雪。
岑雪打开检查,确认署名、画押一应无误后,看向赌坊领头:“契书给我吧。”
领头保持着两分警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点道理,少夫人不会不懂吧?”
岑雪失笑:“你认为我会赖账?”
她本来一直肃着张脸,这会儿倏而展颜,蓄着笑意的美丽眼睛似清泉流动,领头一时竟差点走神。
反正何建一家三口都在他手里,岑雪说的话,大伙也都听着,要是她赖账,自己便接着找危怀风算,再不济,还有那叫“婉婉”
的小丫头做筹码。
微一沉默后,领头从怀里拿出契书,交给春草。
春草拿回给岑雪,岑雪看过以后,交给夏花,然后从角天手里抽出一张纸,提笔写了一行字。
春草看见以后,嘴角微动,忍着笑,把那一张纸交给领头。
领头接过来一看,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三百两”
。
“你!”
领头色变,“什么意思?!”
“你要的‘三百两’,给你了,有问题吗?”
岑雪放下笔,泰然自若。
领头火冒三丈:“少夫人,我看你端方识礼,所以敬你三分!
你要是这样愚弄人,就别怪我们来硬的了!”
说着,抬手号令身后的一众打手:“来人,把何建一家三口绑走!”
岑雪也发令:“来人,把何建妻女带回!”
“少夫人!”
领头怒目发作。
岑雪扬起手里的一张纸:“何建已申明,他所欠债务一应与妻女无关,你要绑,绑他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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