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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他,如今不是,未来更不是。
他将记住今日所见的一切,从最细小的尘埃到最宏观的星球,他将永久地记住,一个同样名叫佩图拉博的、同样在奥林匹亚重获新生的、同样带领军团投入远征的人,能将万事万物硬生生拖进怎样可怖的深渊。
他不需要原谅他,接纳他,认可他,他只需记住。
“……你是软弱的,铸造不当的钢铁如干枯芦苇一般易碎,”
卡丽丰说,“你像孩子一样愤怒。”
佩图拉博希望卡丽丰不要继续说下去。
他本人的自尊不会因此受损,钢铁之主的尊严不会因不受指责而增加,但有一样东西将与之息息相关,即卡丽丰被掌控的生命。
“……你获得军队,然后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们十一抽杀……”
那个畜生。
那个疯子。
那个暴君。
那个稚童。
“……你浪费你的士兵去证明不需证明的事,你在无人注意和赞许你的自我牺牲时愤怒。
你摧毁了一切,为什么,弟弟?”
摧毁一切的人开了口,佩图拉博不再惊异于那个人的残忍:“我不是你的兄弟……凡人的爱没有用处。”
他撒的谎言只能骗过他想骗过的自己。
他否决亲情,因为他刚刚将他拥有的亲情亲手毁灭。
他不再有资格得到爱,所以他说他不需要。
卡丽丰的叙述仍然在继续,钢铁之主被愤怒蒙住了眼睛,但佩图拉博见证着女僭主的求死。
他注视着卡丽丰衰老的容貌,以及那副身躯中最后一簇炽烈的精神之火,知道他和莫尔斯是那个世界的卡丽丰唯二的葬礼见证者。
他的眼眶发着烫,喉中如有冷铁堵塞。
“你的自私让人悲伤,弟弟。
你是最大的傻瓜。”
卡丽丰说。
钢铁之主愤怒地冲上前,抓住凡人的喉咙。
佩图拉博见证这一切。
他听见那个钢铁之主撒下谎言,为他的残暴绝望地寻找理由,“不能对叛徒仁慈”
,他说,那么他为何不能严酷地对待他自己的背叛?
他质问着那心智上已然碎裂的张皇叛徒,心下已明白那人未必不清楚他在进行的自我欺骗。
有一瞬间他开始想象这场景到底在哪一步出了错,很快他得到答案。
莫尔斯。
在这分叉的道路上,莫尔斯并不存在。
“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不存在,”
莫尔斯柔和地说,“至少我还没有找到第二个从我的首次死亡后复生的我。
但我找到不少另一个你,有些更好,有些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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