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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无须道歉。
可你们还是令我非常欣慰,非常感谢你们。”
张至清道:“妈妈因为受伤害很深,还想不通,但我保证,她有一天会明白她所受的伤害与你无关,她却实实在在地伤害到你。
对不起。”
简宏成道:“行了,第三代都是好孩子。
至清,你们坐下。
宁宥,你知道吗?你儿子有次也偷偷向我道歉,说是为他外公,我也特别欣慰。”
简宏成看着空空荡荡的被告席,对宁宥道:“我对小时候有个最深的印象是,夏天洗完澡,被我姐拿两把死重的太师椅圈在墙角,不让我出去又玩出一身汗。
我和宏图小时候大多数时间是我姐带的,那时候她性子还没这么躁,等她洗完我换下来的衣服,她偶尔会笑眯眯地带来一支冰棍犒赏我。
她自己不吃,但我也不会独占,大家一起吃。
那时候谁家都不富,冰棍难得吃到,一人舔一口才是真好吃。
现在看着被告席,有些感慨。”
宁宥一时无话可说,正如她昨晚不断想起小时候对着宁恕欢乐地唱歌,而后那些好日子不见了,记忆似乎出现一个断层,非要挖掘,那满地都是苦难。
一个人的任性妄为,导致两家人蔓延至今的悲惨。
今天法庭的审判,何尝不是二十多年前那场悲剧的延续。
她感慨地道:“幸好第三代都是好孩子,由衷希望他们都幸运。”
简宏成道:“我见到他们才理解当年为什么我姐以命相逼与张立新闹,非要把两个孩子送出国,寄养到一个澳洲人家庭。”
宁宥惊讶,看着被告席道:“孩子问题上,我倒是跟她惺惺相惜了呢。
即使透支自己也要给孩子完整人生,她比我走得更干脆。”
坐在后面偷听的张至清、张至仪面面相觑,偷偷议论:“舅舅和他同学到底什么关系?”
“要妈妈说,舅舅就是个交际花,嘻嘻。”
“但舅舅一直在软化他同学。”
“他同学一直不强硬,在上海还帮我们呢。
那时候她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
两人可能关系很好。”
“我很好奇舅舅怎么处理这些关系的,他跟我们爸那关系,可是我们都信任他、依靠他;他家跟同学家那关系,两人坐在一起却能推心置腹。”
“嘻嘻,就是交际花。”
……
简宏成一直观察着全场:“宁恕可能不会来了。”
宁宥失望地点头,可又忍不住道:“他要是能来,我就不会来了。
他那么恨我,不会让我在这种场合出没。
我昨晚一直想起小时候他爱听我唱歌,我一唱,他就躺床上手舞足蹈,最开心了。”
“侬今葬花人笑痴……法官来了。”
宁宥一时无法集中精神看开庭,她想到她五音不全,似乎欣赏她唱歌的听众只有三个:一个是小时候的宁恕,一个是简宏成,还有一个当然是她儿子郝聿怀,但郝聿怀现在开始有了善意讽刺。
她扭头看向简宏成,见侧面的简宏成此刻全神贯注,脸上有不同寻常的神采。
可见不仅一白可遮百丑,神采也是强力遮瑕膏。
简宏成大概也感受到一侧脸皮上的烧灼,慢慢扭过脸来对视。
田景野好不容易将跟他打水仗的宝宝拖出浴缸,拎上早饭桌,发现郝聿怀还没出来,便去母子俩昨晚借宿的客房看,见郝聿怀将行李箱扒得鸡窝似的,他自己倒是穿得道貌岸然,正扣扣子。
田景野笑道:“你妈这精细鬼,出门一趟都不确定会不会过夜,都能整出一行李箱东西带着。
快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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