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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赶紧给他倒杯茶让他顺顺气,然后立正站好耸拉着脑袋认错:“对不起,左使,听舟知错了,听舟再也不敢了。”
如果阜怀尧在,他一定会惊讶于这个叫听舟的少年的神态和阜远舟格外相似。
秦仪似乎也想到什么,那股火气压了下来,“算了,又不是第一次闯祸,我早该对你的智商绝望才对的。”
左使还是这么说话不留情——听舟揉揉自己的鼻子,赔笑,笑得那叫一个阳光啊明媚啊灿烂啊,还有两个小酒窝,讨喜得很,“左使,你看,我都认错了,您老人家就别罚我关禁闭了成不~~?”
大半个月不出门实在太无聊啦~
秦仪这样脾气古怪难相处的人都被他笑得没脾气了,睨他一眼,气是不气,嘴上还是要教训几句的,道:“下不为例,年纪小不是你无知鲁莽的借口,再有下次就关你半年禁闭,看你长不长记性。”
这孩子是他们一群老家伙中年纪最小的,尊主也宠他,人也讨人喜欢,就是性子冒冒失失的。
听舟缩了缩脖子,赌咒发誓状,“记住了,这次绝对记住了!”
秦仪不置可否,道:“药还没弄好,你在宫里呆几天,我会安排你去御书房,给我安分点,只要出这个门就易容,听见没有?”
听舟乖乖点头,又偷瞄他几眼,眨巴眨巴眼睛,“那什么,左使,我好久没见过尊主和右使了,什么时候能见着他们?”
秦仪抬眸。
他举起三只手指,“我保证不是去捣乱,之前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我要汇报给尊主和右使。”
“最近你恐怕见不到右使了。”
秦仪淡淡道。
听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刚才闯的大祸,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
先是偷偷去买酒,然后被杀手当街截杀,再来一个江亭幽,接二连三的事导致苏日暮非常倒霉,不仅要被甄侦在白天出门的时候别在裤腰带似的随身带着,最倒霉的是卯时的早朝都要被拎到马车上一起去,上朝的时候就在外面等,至少那里很安全,免得他被人家不明不白地干掉,顺便美名其曰帮他适应适应以后入朝为官的作息。
偏偏天仪帝又是个勤政的,天天早朝风雨不改,苏大才子哀怨地每天盯着黑眼圈跟着甄侦出门,第一千零一次反省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坚持住阵线被阜远舟威胁着答应留在甄府还要参加文试了——天天这个时辰早朝,还让不让人活了!
~~o(>_
天将破晓,一线灰白的云光隐隐约约出现在地平线上,其余的天色仍是暗沉沉的一片,东方的启明星闪烁可见。
苏日暮完全是打着呵欠被甄侦拖着出来丢上马车的,他一出来就明显感觉到了整个京城影影绰绰的,多了不少密探。
不过马车又在晃啊晃,晃得人更困了,他懒得深究,一边打瞌睡一边想,怎么今个儿比平时困多了呢?
他本能地觉得有点问题,可惜脑子被瞌睡虫占据,迟钝了不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没往下深想了。
甄侦看着裹块毯子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白衣书生,忽然很想去揉揉他脑袋——难怪万岁爷那么喜欢对宁王殿下做这个动作,的确挺好玩的。
不过见他实在是很困倦,了解其中原因的甄侦没有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半路经过朱雀大道,正好撞见楚故和燕舞,两个人就不坐轿子,爬上来蹭马车了。
苏日暮半睁开眼睛,看了看两人,“你们果然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一句话呛得楚故和燕舞拼命咳嗽。
甄侦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们。
燕舞咕哝:“我是阿故的契弟,这有什么奇怪的?”
话音未落,楚故又咳了起来。
燕舞睁大眼睛很是无辜——难道不是吗?
苏日暮秉着打发瞌睡虫的目的,托着腮帮子,神神秘秘对燕舞道:“你知不知道契兄弟还有一个说法?”
“是什么?”
燕舞好奇。
“就是……唔!”
苏日暮话还没说完,就被甄侦用手捂住了嘴巴,楚故也把燕舞拉到自己身边,避开雷区随便用个话题侃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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