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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子延一条胳膊夹着书,不方便行动,抬起另条胳膊,帮他压下翘起的衣领,轻轻抚平,然后重新看向话音突然中断的他,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
骆恺南没那么容易心软,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凶狠再度凝聚,准备施压警告——
“以后别晚到,起码来吃午饭吧。”
詹子延很浅地笑了笑,含着些许不自知的怅然,“习惯跟你一起吃了,你不来,我吃的都少了。”
“…………”
第二次蓄力被打断,骆恺南忍无可忍,扬起了手——
“啪!”
一巴掌拍在了詹子延脑后的墙壁上。
“……知道了,别撒娇,先听我说。”
第22章心跳扑通扑通
这一巴掌拍得很重。
掌风扫过耳畔,细软的发丝轻轻飘起,如同九月秋风中的疏疏细雨。
詹子延总是这样,温润而泽,潮湿如雨,让人心里暖乎乎的,也沉甸甸的,生出许多柔软与怜
骆恺南不明白,自己的火气为什么还没发泄就烟消云散了。
也不明白,自己的视线为什么粘在一个男人的脸上挪不开。
这个男人又瘦又平,万年不变的白衬衫黑裤子,脸上也总是没什么表情,冷冷淡淡,仿佛没有喜怒哀乐。
可这个男人对他笑一笑,他就情不自禁地心软。
詹子延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了这一巴掌里蕴藏的怒气,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没注意到自己手指上沾着的粉笔灰,脸颊转瞬间白了一片。
“你在生气吗?怎么了?”
骆恺南俯身,近距离看了他一会儿,接着抬起手,拇指轻轻抹过他微凉的皮肤,擦去了那块粉笔灰。
“别再打小报告了,你不是我的人吗?”
这句话相当有歧义,詹子延愣了两秒,问:“什么意思?”
骆恺南直言直语惯了,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回:“你昨天是不是给我爸作汇报了?再这样,明天我就不来了。”
原来是这件事。
詹子延困惑地问:“为什么不能汇报?骆校长把你交给我,就是要我监督你、鞭策你啊,你那天也听到了,他让我时不时地汇报你的情况。”
的确,骆老头把他托付给詹子延的那天,说过“以后这小子有什么情况你尽管告诉我啊”
之类的话,他当时也默许了。
但那会儿他与詹子延素不相识,如今情况已经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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