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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说,一面用袖口拭泪,将一张灰脸抹的白一块灰一块。
霍禹眉毛一横,怒声道:“这韩增果然是早有预谋,如今还倒打一耙,陛下昏迷不醒本来就是突发的事件,他哪来这神机妙算的本领早早知道陛下会出事,能先召集兵马带过来?莫非陛下现在变成这样就是他动的手脚!”
张安世心道:“韩增为人宽容守分,对陛下又有举荐之功,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只是他确实来的太巧,若非早收到消息,就是早图谋不轨了。
罢了,我追究这个做什么,人都死了,难道我还能违背大将军的意思追查下去吗?”
丙吉心道:“大将军身上有两道刀伤,皇后娘娘也扭了脚、烧伤了手,不知道陛下怎么样,是不是也伤着那里了。
本来陛下就突然晕倒了,还要受此折腾,太医又都被杀死了,韩增真是该死!”
霍光见在场的这些老朋友们不管心里信不信,至少面上都信了,心里也很满意。
在他心里霍成君还是当年那个说一句假话就要磕磕绊绊很多次的小丫头呢,没想到今天发生这么多事,她到现在还能站得住,说话也很利索,果然是长大了,而他也老了,这个傻丫头,就算他能同意刘询活下来,等自己死后,她的哥哥霍禹能容得下刘询吗?罢了,她只是不想当寡妇而已,等这天下改姓霍了,她作为公主,当然可以再选个男人嫁过去。
于是参与兵变的都被送进牢里由廷尉审问此事,先前在看奏折的也都回去继续看奏折,霍光又派人去民间寻获了不少大夫进宫给刘询看病,他现在躺在长信殿里,因为闻讯过来的上官太后执意要求他们把皇帝送到这儿来,太监们只好把刘询抬到了长信殿去。
意浓过去的时候上官太后正守在刘询床边,她低垂着头,紧紧攥着他的手,看起来仿佛是对小夫妻而不是名义上的母子似的。
上官太后听到她进来连忙掩饰的擦了擦脸,意浓一眼就瞧到了她红肿的眼睛,心中一咯噔,之前上官太后和霍家的离心她总算找到原因了。
“你…你来了。”
上官太后讪笑道。
意浓点点头:“陛下还没醒呢?”
上官太后道:“是…是啊,怎么还不醒呢,我真怕……”
后面的话她都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怕什么呢?刘询醒过来,霍家还是会让他继续像现在这样昏迷不醒,或者干脆杀死他。
刘询一直昏迷不醒,没准儿反而能保住性命。
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提议的,她不该后悔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呢?
意浓坐下,轻声道:“我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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