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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又道:“我只是不明白,那幅刑天图上题着一句‘嫦娥应悔偷灵药’,是什么意思?”
苏妄言微微颔首,旋即叹道:“我在想,不知道凌霄究竟有什么冤屈,为什么普天之下就只有月相思能帮她?还有那个人头,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当时的情景,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震,只觉那时候感到的那种凉意又悄无声息地爬了心头,不由伸手拿起杯子,抿了口茶。
韦长歌双手抱胸,沉吟道:“这个凌霄,有些古怪。”
做了个手势止住苏妄言的话,接着道:“从头到尾,她只说有血海深仇,痛缠肌骨,却不肯说出究竟是什么冤、什么仇。
她丈夫要是被人所害,杀了仇人报仇就是,江湖中多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也多的是为人打抱不平的侠客,为什么非得求那月相思不可?”
韦长歌加重了语气道:“还有那个人头——闽浙一带确有香料秘方可以防腐,湘南也一直有赶尸一说。
但赶尸只限在湘境之内,一趟下来,行程再长也不过一两个月,至于那些香料也好,秘方也好,亦不过能在完全密闭的情况下维持尸身三年五载不坏。
但若是凌霄没有说谎,她丈夫已经去世二十年了!
一个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人,至今头颅还栩栩如生,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这般诡异,她却只说是‘冤屈太甚,精魂不散’——有意敷衍,必是有不可告人之处。”
喝了口茶,斩钉截铁地道:“我总觉得,这个凌夫人一定有问题。”
苏妄言呆了一呆,道:“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都有些不愿意说出来的事,她也许是不愿意说,也许,是真的不能说。”
韦长歌不与他争辩,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咱们到了锦城,把秋水剑交到凌霄手上,这事就算完了——唔,咱们现在回不了洛阳,也不能回天下堡,干脆,找个地方过了冬天再回去吧?!
天气暖和的时候,人总是容易说话些,说不定,你爹罚你在祖宗面前跪个三天就没事了!”
苏妄言怔了怔,低下头淡淡一笑,靠着车壁,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
外面,被积雪压弯了的枯枝老树渐渐被抛在身后,清脆的甩鞭声里,马车正朝着冬天的锦城疾驰。
“……韦长歌。”
“什么?”
“你若是见过她伤心的样子,一定也……”
不知过了多久,苏妄言带着叹息的话语喃喃地响起,又消失在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中。
第三章鬼镇
“韦长歌,我是不是在做梦?”
苏妄言望着眼前的景象,喃喃发问。
韦长歌苦笑起来——这个冬天,他原想找个安静的所在,和苏妄言就着火炉慢慢地喝上一杯酒,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是不可能了。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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