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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rdo;费雨桥叹气，停顿了下，可能觉得这话会让我伤心，于是又道，&ldo;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李小姐都是大人了，用不着你来挂念。

她会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你的这个妹妹比你懂得爱惜自己。

&rdo;

我将头埋在他胸前，不吭声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轻微的风声，忽近忽远。

费雨桥轻拍我的肩膀，气氛莫名沉寂得有些诡异。

我直觉他有话要说。

果然，沉吟片刻后，他似漫不经心地问：&ldo;你不问问你的堂兄莫云泽吗？&rdo;

我身子一滞，迟钝的大脑用数秒来反应他为何突然提及莫云泽。

这可是我们之间最忌讳的话题。

&ldo;他的状况不太好。

&rdo;费雨桥观察着我的反应，缓缓地说，&ldo;听说他现在拒绝治疗，健康恶化，莫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rdo;

如果这时候我装出淡定的样子显然是弄巧成拙，我坐直身子看着费雨桥，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开始发抖了，&ldo;健康恶化？&rdo;

&ldo;没错，我是今晚在酒会上遇见一个内地来的朋友，听他说的，他跟莫氏盛图过去有生意往来。

盛图因为两年前莫云泽退出董事会，境况岌岌可危。

现在执掌盛图的是莫云泽的三叔莫敬添，这个人除了吃喝玩乐根本不懂经商，裁员百分之四十仍不能维持正常运转，按现在这个样子发展下去，看样子破产指日可待了。

&rdo;

见我瞪大眼睛，费雨桥又补充，&ldo;别误会，我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只是有些惋惜，盛图可是莫家三代人的心血，这么大一份家业，没想到最终还是败在子孙的手里，仔细想想，人到底是敌不过命啊。

&rdo;

&ldo;莫云泽为什么会这么做？&rdo;

&ldo;被逼的呗，莫家一直把他当赚钱的工具，却又处处限制他为难他，莫云泽想必也是恨极了，不惜以自残的方式跟他们对抗。

&rdo;费雨桥谈论这些事的时候如同在谈论天气般平静漠然，时不时地观察我的神色，&ldo;你想哭就哭，如果能让你心里好受些的话。

毕竟莫云泽也算是你的亲人，早晚你还是会知道他的事，不是从我这里就从其他人那里，我没必要瞒着你。

&rdo;

这话反而让我不知所措起来，我哭或者不哭，都显得矫情，不合时宜。

不哭，明显就是装给费雨桥看的，表明我已将莫云泽置之脑后，我忘了他这个人以及跟他有关的一切事情，可是这明明不可能；哭吧，又觉得自己很无耻，莫云泽被逼到以自残来了结自己，除了莫家的欺压，我的懦弱和退让无疑让自己扮演了帮凶的角色，我有什么资格哭？

我忽然就冷静下来，以我对费雨桥的了解，他不会只是简单地跟我说说莫云泽的近况，我看着他的眼睛，问：&ldo;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仅仅是因为莫云泽是我的亲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遮遮掩掩不是你的风格，我也不喜欢猜谜语。

&rdo;

窗外的风声似乎渐渐远去，卧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卧室只开了盏壁灯，灯光暗黄，费雨桥的半边脸罩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恍惚觉得他好像笑了下，&ldo;四月，你很聪明，我并不是想遮遮掩掩，而是怕你有误解。

&rdo;

&ldo;到底什么事？&rdo;我莫名有些忐忑。

&ldo;我准备收购莫氏盛图。

&rdo;说这话时，费雨桥的头偏了偏，于是我看到了他的整张脸，雕刻似的没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