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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嘉突然不合时宜地笑了,他仰头盯着路白菲,也很慢的、一字一句地说,“是,看你跟他们决裂,让我开心。”
“你从认识我最初,就该知道我是这种人,是么,路白菲?”
祁嘉用另一只没被制住的手,指了指路白菲胸口的位置,“是我删了你的短信,也是我让你爸妈看到我们上床。
你难道就从来没对我起过疑心吗?你也太好骗了。”
路白菲只是来求一个好聚好散,祁嘉却可以把一切都撕碎得血腥不堪。
路白菲被他气得几乎发抖,祁嘉却从方才的慌乱里脱身出来了,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绝,继续道,“我做过的还不止这些,要是你今晚留下来,我就一件一件讲给”
“祁嘉,够了!”
路白菲打断他,同时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再那么用力地握着祁嘉的手腕,薄唇绷紧了,再开口时声线变得低沉,“不管你做过什么,现在全部到此为止。”
“不要让我恨你。”
路白菲说完,拿开了手,又退了一步。
他们一个靠着墙,一个站立着,屋子里太静了,静得落针可闻。
祁嘉犹不死心,因为不由自主地腿软,被迫反手撑着墙壁,说,“我没有同意分手。”
路白菲看着他,沉默片刻,滴水不漏地回应,“祁嘉,可能你不明白。
谈恋爱是需要两个人相互喜欢的。
但是分手,可以是单方面的决定。”
在他们的相处中,一直是祁嘉占据着上风。
他肆意妄为地行事,指鹿为马地占理,颠倒黑白地欺瞒。
仗着路白菲的宠爱,以为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无往而不利。
可是现在路白菲准备收回一切了,他那颗因为恋爱过热的大脑恢复冷静,可以做足够理性的判断,也不会再被祁嘉轻易影响。
祁嘉反而成为最不堪一击的那一个,一时间甚至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眼睁睁看着路白菲走近了自己,将一条滑落的腰带有条不紊地系回他的腰间,又替他整理好散开的睡袍前襟。
然后用一双不带多余感情的眼睛看着他,对他说,“祁嘉,也许有一天,你会再谈恋爱的。”
“那些人不是路白菲,可能不会这么惯着你。”
“不要太任性了,也不要轻易作践别人。
没有什么感情是坚不可摧的。”
路白菲从来没有这样对祁嘉说过话。
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早,爱得太年轻,路白菲没有机会在这场关系里表现出足够强大的掌控力。
他被祁嘉迷惑了很久,也曾被无数次地伤害过,忍耐着祁嘉与他人暧昧,宽容着祁嘉的偏执和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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