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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球杆掉在地上,发出“当啷”
声。
漆司异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侯普的头上,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漆司异,你在哪……”
施今倪声音很小,喉咙和心肺因为灌到太多海水而疼痛,此刻说出的每个字都费了很大力,几乎是用气声在喊他。
他湿润的眼睫垂下,喉结轻滚。
扯开了指骨间那条血淋淋的领带,看着脚底下的人。
缓了缓粗重的呼吸声,漆司异哑着嗓子回她:“我现在回来。”
她在那端的眼泪掉下来,渗进枕头里。
在哽噎,语气却平静地像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不多问,只艰涩开口:“好,小心开车。”
电话挂断,漆司异把脚收回来,没再往这里的狼藉多看一眼。
从冰球场外围翻下来,手机还给殳絮,低声说了句“谢谢”
后,就去了车上。
殳絮就这么看着一头暴虐的恶狼慢慢收起爪牙安静了下来,突然意识到一个早该发现的问题。
施今倪和漆司异这两人之间,谁都插不进去。
那辆黑色宾利离开,邝盛几个人松口气,处理残局。
殳絮上去,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侯普血肉模糊的脸,一脚踹过去:“他死了吗?”
程一观蹲下赶紧探了探脉搏,放松下来:“你再踹可就真要没了。”
殳絮一听,立刻往后退开了两步。
-
vip病房门口站着许多人,保镖、警察、医生和律师都在,乌泱泱的一片人,却一点噪声都没发出来。
负责这个案件的高警官难得说了句题外话:“侯普有吸毒史,肺腔估计早烂透了。
不用你们家属私下解决,等刑法都判下来,他能不能活着出狱都难说。”
周陌带来了漆域的律师,和警察这边请求了再多给十分钟。
门打开又关上,漆司异的脚步很轻。
静到能听清病床上传来的一起一落呼吸声,匀速但微弱。
施今倪穿着条纹病服,手掌心包裹着厚厚的白纱布,侧身忍着身上的痛苦躺着。
只在被子里拱起一小块人形,瘦弱地像是下一刻就会消失。
病床上的另一边有人躺了上来,手臂圈住她的腰腹,一点点收紧。
漆司异的下巴抵着她后脑勺,低声说话:“除夕那几天查到的。”
是说侯普的事情,也是在说查到她在福利院长大,和钟析交情的那些事。
当初出国太仓促,那年他也太青涩幼稚,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逼她做选择。
而如今他牵住了风筝的线,手不松,飞多远都能拽回来。
“也试着找过你父母,但后来想想没必要再认他们,就查到这为止。
我爷爷胃癌中期,公司交给了我,去德国我奶奶那做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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