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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当然，摄影也不必因此背上&ldo;忘恩负义&rdo;的罪名，因为摄影着实得益于绘画不少。

如果没有绘画培养出来的构图、色彩、线条、肌理等艺术感觉，我很怀疑摄影是否当真能够成为一门艺术。

现在摄影又和文学发生关系了，这似乎也顺理成章。

因为绘画与文学是有瓜葛的。

莱辛的《拉奥孔》就专门讨论过这个问题。

不过，与这个德国佬极力区分诗画相反，咱们中国人则更倾向于把它们撮合起来，并把&ldo;诗情画意&rdo;视为一种美的境界。

诗有情，画有意，自然也就成全了不少&ldo;金玉良缘&rdo;。

摄影和文学却没有什么&ldo;木石前盟&rdo;。

摄影和绘画虽然都是视觉艺术，或者说，它们创造的都是静态的平面视觉形象，却也有一个至关紧要的不同之处。

这就是：摄影作品是机器拍摄出来的，绘画作品却是一笔一笔徒手画出来的。

当画家在画布上作画时，画迹同时也是他心灵的轨迹。

这就使绘画较之摄影更接近于心灵，也更接近于文学。

尽管如此，绘画与文学的结合也仍有诸多不便。

不是绘画成为文学的附庸（如插图），便是文学成为绘画的点缀（如题款），天衣无fèng妙趣天成者并不太多。

摄影要和文学结合，就更得小心了。

弄不好，便成了&ldo;拉郎配&rdo;。

胡乱为摄影作品配上一段文字，或者随便为文学作品配上一张图片固然不成，就算那图片和文字在内容上是&ldo;相关&rdo;的，也未必就是&ldo;摄影文学&rdo;。

因为那仍然可能只是&ldo;图解&rdo;或&ldo;说明&rdo;。

摄影与文学，还是同床异梦，甚至画蛇添足，节外生枝，佛头著粪。

不过这丝毫也不意味着摄影与文学的结合是不可能的。

摄影也好，文学也好，当它们确实是艺术的时候，它们就同样是人类情感的对象化形式。

也就是说，它们都是&ldo;有情有义&rdo;的，问题只在于怎样才&ldo;情投意合&rdo;。

这很有点像音乐与文学的关系。

音乐与文学是很有缘分的。

情动于中而形于言。

言之不足故长言之，这就是诗；长言之不足故咏歌之，这就是音乐。

但尽管如此，仍有人怀疑它们之间的联系。

汉斯立克说同一首乐曲完全可以配上意思相反的歌词，比如奥菲欧的咏叹调&ldo;我失去了欧里狄西，我的痛苦无与伦比&rdo;，就可以换成&ldo;我找到了欧里狄西，我的幸福无与伦比&rdo;。

这倒也是&ldo;事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