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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莺抬起脸看向她,欣喜道:“阿宁你来啦,快坐下。”
“你不是忧思成疾吗?”
李愿宁皱眉看她。
“那是诓人的,前些日子守孝叫人惦记上了,这会儿避祸呢。”
容窈捏着叶子牌漫不经心说完,低头又数了数,拿起一张纸条,沾了糯米熬制的浆糊往容莺脸上贴。
李愿宁坐在容莺身边,见到她脸上贴了好几张纸,难免忍俊不禁,伸手拨开她脸上贴着的纸条,问她:“你怎么输了这么多。”
她对面坐着的四公主也只有额前贴了一张,容莺脸上足足有七张,再贴都要无处下手了。
“我笨啊。”
容莺倒是一点也不羞愧,笑着答她。
太妃是寿终正寝,姐妹二人在她去世前好歹陪伴了一程,也没有太大遗憾。
如今丧礼已成,索性躲在宫里打叶子牌,不和那乱七八糟的扯上。
“方才说你被惦记上了,是谁家的公子?”
容莺摇摇头,脸色也跟着不大好看了。
“范阳卢氏的卢兆陵,听说是个有名的浪荡子。
这几日多次要来洗华殿拜访,我都让人打发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对我起了心思。”
“我记得卢贵妃就是范阳人士。”
“卢兆陵是贵妃亲侄子。”
李愿宁心道难怪,什么烂人都敢攀公主了。
容窈拧着眉毛,语气十足十嫌弃,开始细数卢兆陵的可恶。
“范阳卢氏好歹也是出过名士国公的望族,怎么培养出这么个货色。
成日与那流萤小倌纠缠不清,去年带着裴侍郎的小儿子服用五石散,被裴夫妇找上家门骂,真是不知羞。”
容莺猜到她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在外鬼混的驸马,心中才会更加激愤,不由地安抚道:“无需为此动气,他对自己如此放纵,日后必会结下苦果。”
李愿宁不知情,反问她:“四公主为何还在京中,不该随驸马回颍州了吗?”
她一说完,容窈表情就变了,叶子牌也无心再打,往案上一扔,闷声道:“还回去做什么,回去了也是受气。”
容莺眨了眨眼,问:“那我可以把脸上这些扯下来了吗?”
容窈见她傻气,没忍住笑出声,摆摆手说:“去洗干净,一会儿可黏了。”
李愿宁附和道:“去吧,今日天暖,我邀二位公主去骑马如何?”
容莺正想拒绝,容窈就替她应了:“那你等我们换身轻便的衣裳,正巧出去散心走动,整日待在殿里闷得很。”
虽记挂着上次在马场的事,她又不想这时候扫了她们的兴,只好默默安慰自己这回应该没那么巧。
因为太妃过世,容莺也不便穿什么艳丽的颜色。
下身是棱格鸟衔枝暗纹的白裙,搭了件藕荷色半臂和浅杏色内衫,除了半臂上绣着梅花蝴蝶就没有太多花色了。
这次去马场,果真人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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