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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两人跟着太监们，一路小心，七拐八绕的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皇帝，磕上了头。

宣瑞根本不敢抬头，问什么答什么，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还得靠老太监帮忙高声传话。

相较之下倒是小宣瑜应答更得当一些，宁王事变时他才两三岁，还不记事，这些年无忧无虑的长大，胆子比他大哥要大许多，被皇帝问话时，还抬眼看了皇帝一眼，心里暗暗诧异。

这个&ldo;皇伯父&rdo;年纪太大了一些，看上去得有六十了，做宣瑜的祖父都够岁数了。

崇安帝这几年老态渐现，说话中气有些不足，他细看了看小宣瑜，慈和的笑了笑，问了问他的课业。

宣瑜还没说话，宣瑞先暗暗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年，崇安帝也是这么问的宣瑞，隔日，他和钟宛就被送进了宫。

崇安帝……会不会借着这个由头，把宣瑜留在京中?

宣瑞忐忑不安间，崇安帝已随口考教了小宣瑜几句，宣瑜一一答了。

崇安帝满意的点点头，温声道：&ldo;很出息，你哥哥给你请的先生好吗?学问怎么样，严厉吗?&rdo;

宣瑜低头答道：&ldo;并未延师，是跟着……&rdo;

宣瑜虽小，但本能的觉得不能说出钟宛的名字来，顿了一下道：&ldo;跟着家里一个识字的管家学的。

&rdo;

崇安帝沉默片刻，问道：&ldo;是归远在教导你吧?&rdo;

钟宛，字归远。

宣瑜困惑的皱眉，这怎么知道的?

崇安帝慢慢道，&ldo;有他教你，自然不会错。

&rdo;

崇安帝话说的很慢，似是在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道，&ldo;当年他若是入了殿试……&rdo;

小宣瑜静静听着，不敢接话，等了好久崇安帝也没往下说，他摆了摆手，没再问两人的课业，宣瑞暗暗松了一口气。

又叙了一会儿家常，天色渐晚，崇安帝精神似乎有点不济，赐了两人一桌御膳，让老太监带着两人去了。

宣瑞宣瑜被带到小暖阁里，没了旁人，宣瑜低声问道：&ldo;怎么皇上一听说钟宛，就……&rdo;

皇上身边伺候的老太监带着传膳的人进来了，宣瑜马上闭嘴，老太监嘴角略略弯了一下，装没听见，自己给两人布菜。

&ldo;老奴方才听说。

&rdo;老太监笑着说，&ldo;小殿下的课业，是钟少爷亲自教导的?&rdo;

宣瑜纳罕：&ldo;公公也知道钟宛?&rdo;

老太监身后一个小内侍掩嘴无声笑了下。

艳情传天下的钟宛，谁不知道呢?

小宣瑜自然也听说过那些事，明白过来他们是在笑话钟宛，脸气的有点发白。

宣瑞横了宣瑜一眼：崇安帝身边的太监，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宣瑜低头，硬邦邦的扒饭。

老太监扭头瞟了那小内侍一眼，一边布菜一边不紧不慢道：&ldo;自然是知道的，本朝最年轻的举人老爷，谁不晓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