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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音乐已经快要到开始舞蹈的节点了,其他舞者也都牵上了自己的舞伴,缓缓走回台前;这个唯一落单的人就显得更加局促窘迫。
电光火石间,正在近距离看戏的白叶不知怎地,忽然跟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对视了;紧接着,那人便朝他微微俯下身,向他做出了一个清晰且标准邀请手势。
白叶懵了,瞬间感受到了视线集中于自己身上时带来的灼热感。
白叶全身都僵住了,牙关在隐隐发颤,小声说:
“我……我不会啊……”
那人像是听不懂白叶的话一样,直接把他的手抓了过来,一边拉着他走一边小声宽慰他:“没事儿,我也不太会,一会儿我带你。”
白叶挑高了眉毛,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是……”
那人紧了紧白叶的手:“拜托了,之后我请你吃饭。”
白叶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拉到前面去了。
两人刚一站定,音响里的乐曲就换了下一个乐章。
白叶斜瞟了一眼盯着他们看、还举着手机录像的观众,霎时间脑袋全空了。
那个拉他上来的人倒还算镇定,小声在白叶耳边书数拍子,说着“前后左右”
这种简易的指令,拉着白叶勉强配合上了之前排练的队形。
白叶紧张得脸色发白,他好像丧失了从上台到在掌声中谢幕的这一段记忆,脑袋里只有一些浮光掠影般的画面——
半张面具后,晶亮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脸;打理井然的鬓角旁,那只耳朵明显泛着微透的红色;金色羽毛遮掩下,那人的额角悄悄渗出了汗。
白叶以为这个人应该很热,但好像又不然。
那只全程都轻轻握着自己的手,手背发凉,指尖发颤。
晚会结束后,白叶仍有些恍惚。
心脏仍然像在台上时一样,跳得那样急那样重。
夜色浓重,白叶茫然四顾,蓦然意识到,他甚至还不知道他面具后的样子。
但第二天,当他第一次以正式员工的身份上早班的时候,那人便主动过来找他了。
白叶看到了他别在白大褂上的名牌,上面写着他的职级和名字——主任医师许斯哲。
白叶认出了那双眼睛,还有他开口说话时的声音。
他说:“你好,中午或者下午,可不可以赏脸一起吃顿饭?”
事情可能就是从那顿饭开始变了质。
下午五点,当白叶换掉制服,换上精心挑选的休闲装出现在约定好的地点时;许斯哲穿着熨烫妥帖的衬衫,锃光瓦亮的皮鞋,站在一辆车门半开的suv旁边。
白叶被许斯哲的阵仗唬住了,步伐不由自主地不稳起来;走到许斯哲身边时,甚至嗅到了许斯哲身上轻飘飘的香水味——几乎和雨后的泥土一个味道,带着青草味的广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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