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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逸见我不说话,从马车上下来,行至我面前站定:以后去皇宫的场合还有很多,总是得面对的,你现在是安王侧妃,不是章秋荷。
再说,有本王同你一起去,你有什么可怕的?
他从气喘吁吁的小桃手里接过披风,给我穿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前面缠绕,打了个漂亮的结。
然后殷九逸直视着前方,垂落在身侧的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我的手心:走吧。
他的手很大也很热,不像我的手,一年四季总是冷冰冰的。
一颗心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视线落在我们相牵的手上。
既然他喜好男色,那我们就是姐妹了,牵牵手好像也没关系。
但是他喜好男色,那他怎么还牵我的手,好奇怪啊。
我要是撒开,他会不会觉得我嫌弃他。
我不能被误会,我对他也是无关风月的喜欢。
我要不撒开,是不是也不太好?
他真奇怪,他可真把我当姐妹。
我稀里糊涂被他牵着,一到马车上,恼羞成怒一般,赶紧将他的手撒开了。
你害羞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焕发出明媚的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须臾后又做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笃定样子:小姑娘嘛,都是这样的,不管看起来多强硬,内里也不过是个小孩儿。
我没有!我双脸有些发热,脱口而出辩解道:我真的没有,我向来拿你当姐妹!
殷九逸的眉头拧成个川字,不悦地抿了抿嘴,纠正道:兄妹!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皇帝坐在一堆折子前缓缓抬起了头,凌厉的视线在我和殷九逸的脸上交替。
半晌,他脸色一沉,排山倒海般的帝王之威向我袭来:果真相貌不凡,勾得朕的两个儿子都魂不守舍。
那张威严肃穆的脸犹如罗刹一般,吓得我一震巨缩,眼前白了一瞬,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我强撑着身子,哆哆嗦嗦揪着裙角回应,尽管连声线都在颤抖:禀陛下,臣媳不敢。
我抖着身子跪在下首,做好了迎接皇帝激烈言辞和雷霆之怒的准备。
父皇,儿臣好心带新妇来看看您,您这是何意?殷九逸顺顺我的背又说:她方过了十七岁,您这般吓她干嘛?
皇帝冷哼了一声:朕这是在警醒她,既然嫁了人,便要安分守己,不可惹出什么祸端,前尘往事不值得再提。
我抖着胆子向上瞥了一眼,皇帝捋着胡子恰好与我视线相撞,我赶紧垂下了头。
漂亮是上天的恩赐,旁人也艳羡不来,招人喜欢非你之过。
事已至此,往事朕便不追究了,你们夫妻和美才是正经。
皇帝极其情绪化,阴云密布的脸上多云转晴,对着身旁的内侍笑道:方随安,你看他二人这相貌倒真是般配,生出来的皇孙一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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