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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母一叠声招呼表弟表妹堂弟堂妹们帮忙把蛋糕从厨房推上来,拽着儿子的手,摁着他的头在周遭的生日歌中一块块切好,装进满摞银色的小碟子里。
小孩们这边刚捧着蛋糕一哄而散,那边严峫就立刻把刀一放,把点缀着樱桃的蛋糕塞给他妈:“我走了!”
严母嘿地一声,只见严峫冲上去拥抱了下他爸,兜头就往外走。
严父都被儿子突如其来的热情搞懵了,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只见他头也不回冲出了大门。
“你这孽障!”
严母跟在后头追到门口,哭笑不得吼道:“你到底要去哪,大晚上的开车小心!”
“我知道!”
严峫发动汽车,漂亮地三角掉头,从车窗里探出头笑道:“妈我爱你!
回头见!”
大奔轰鸣一声扬长远去,严母莫名其妙地站在台阶上,而前院只留下了一溜尾烟在路灯中缓缓飘散。
晚上十点,市中心车流稍微有所缓解,商业区灯红酒绿,半开的车窗中飘来大都市夜晚特有的阵阵香风。
大奔在红灯前缓缓停下,严峫随意瞥了眼后视镜,从车门侧边摸出手机,给“姓陆的”
发了条语音信息:“猜猜我在什么地方?”
屏幕上方显示输入中,少顷又停下了,江停发回的也是语音:
“回家路上?”
严峫嘴角笑容加深,还没说什么,突然视线余光瞥见路口对角一家灯火通明的蛋糕店,刚到嘴边的话就转了个弯:“嗯,我还给你带了生日蛋糕。”
他几乎能想象出江停在那边啼笑皆非的神情,未几果然听见那个人似乎带着笑意的回答:“行吧,开慢点,不急。”
红灯转绿,前车开始发动。
严峫收起手机,迅速向左右张望了一眼,趁着右转车道尚空的几秒钟飞快打灯变道,大奔一个漂亮的穿插,呼啸着开上横向街道,然后再u型转弯开回路口,稳稳地停在了蛋糕店门前。
几分钟后他托着特意用白纸袋包好的切块蛋糕走出店门,把纸托盘放到副驾驶座上,正要发动汽车,突然从侧窗外瞥见了什么,动作一顿。
——刚才他临时变道过来的路口红灯下,一辆普普通通的银色现代停在路边,既没有前行也没有双闪,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严峫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我刚才是不是在后视镜里见过这辆车?
这个想法其实是有点无稽的,建宁市街道上这样的家用代步车极其常见,长得几乎都一个样,不细看车牌的话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但严峫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刑警了,对某些事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敏感,像是什么阴影从心底最深处快速地掠了过去。
哔哔——
后面响起喇叭,严峫皱了皱眉,踩下油门右转。
他刚才这一停顿,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任何人都看不出异常。
严峫也有意不表现出什么异状来,再次上路后便时刻注意后视镜和侧视镜,不多时只见左侧车道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再次闪现出了一辆银色车身的影子。
严峫眉峰微跳。
是那辆现代。
这么巧?
严峫这人活了三十多年,最不相信的就是一个巧字。
他脚踩着油门略微往下,被改装过引擎的s450发出沉闷的轰鸣,陡然加速变线,绕过前车飞驰过红绿灯;在下个明明应该继续往前行驶的路口,他却打灯往右一拐,同时瞥向侧视镜。
不远处那辆银色车影果然亮起右转灯,显然要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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