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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薇明沉默着,拧开瓶盖,慢慢的喝水。
“妈……”
季归琳求助看着继母。
消消乐心底早对这个跋扈的继女有不满,但看在她爸钱的份上,一忍再忍。
她可是做假的高人,能把不喜欢的演成很喜欢表象。
这一演就是十几年,她都分不出真假了。
她上前,劝:“炎冬,看在妈的面子上,算了,她是你妹妹。”
她算什么妹妹,白冬炎眼色更为狠戾,不为所动。
消消乐转向夜薇明:“我们道歉,我们道歉。”
夜薇明把喝完的空瓶掷在桌上,“算了。”
白冬炎扔了筷子,直起腰,看一脸惊慌上前解围的消消乐,对方悄无声息的塞给他一个对折的牛皮纸袋。
他不接,袋子直接滑了他的裤兜里。
他脸色变了变,冷漠着,嘴角勾出一个阴沉的神色:“教育好你的女儿,这样下去,迟早有人教育她。
不,是教训。”
走出饭店里时,季归琳冲出来,冲着白冬炎叫骂:“你爸是吃牢饭的,你以为能找个什么好女人当女朋友,她迟早甩了你,活该你打单身。
你拿了我妈五千块,连妈都不叫一声,就跟她走了……”
店门口正在招呼客人的大姨回过头,错愕看着季归琳又看看白冬炎,最后目光落在夜薇明的身上。
好好一个高三女生,怎么在季归琳嘴里成了这样。
她的震惊,一样落进了白冬炎的眼里。
白冬炎目光荒凉的回首,滑过季归琳的脸,落在夜薇明的眼底。
她的疑惑胜过关切。
他抽了抽唇角,心底说,我不在乎。
可一颗心砰然的跳动着,热血上涌着。
感觉赤身站在少女面前的羞辱感,也不过如此。
裤兜里的牛皮纸袋略硬,硌着大腿外侧的皮肤,有些痛痒,他手伸进去捏了又捏,几欲拿出来。
看到夜薇明冲季归琳刮了数眼,说了一句:“你高三了吧,十二年的教育,教不好你这张臭嘴。
你不配叫他炎哥。”
他怔了怔,眼前的少女,那个被打被欺负被羞辱的女生,为他在勇敢。
他那点委曲又算得了什么,最后单手插兜背脊僵硬的挺着,阴沉着脸往前走。
*
夜薇明一路跟着白冬炎,两人都没有说话。
从出来,一直走,没有坐车,像是这条路没有尽头,只怕会一直走下去。
不行,走下去可以,但明天要考试。
到了一处公交站台,夜薇明站定,不再往前。
白冬炎没有停下,他孤独的一个人往前。
她想叫住他,但发现叫住了自己能跟他说什么?
问他,开解他,然后同情他?
不白冬炎最不需要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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