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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力做好一个兄长的角色,努力让自己变得合格。
翁旭停了下来,就着路灯看他的脸,“哥,爸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出事到现在,他不敢问,不敢听。
所有事都像做梦一样,虚幻缥缈让他觉得不真实。
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呢?
等他梦醒了,爸爸依然在,哥哥没有瞎,翁家不会倒。
翁达晞无语凝噎,他没法开口告诉他这背后的真相。
如果要说亏欠,是他亏欠了这个弟弟。
如果他不回去调查当年的案子,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阿旭,每个人,都有他自己活着的方式,世人评判的对错都是用法律和道德来衡量的。
可有些事,一旦超出了衡量的范围,就无法再用对错来标榜了。”
翁达晞“看”
着他,语调平缓宁和。
他的弟弟受了打击,此刻需要安慰,“我们是人,生来拥有七情六欲。
或许瑕疵是完美的天敌,可这世间,又有谁能做到极尽完美呢?”
就像一件没有瑕疵的艺术品,只能放在展馆里,一年一年的供人去观赏。
连碰一下,都怕弄碎了,这样的人生,就是完美吗?
那活着就太累了
“如果活着只是为了把自己嵌进相同的模具里,那就毫无意义了。
能支撑我们活下去的信念并不是对与错,而是应不应该。”
翁达晞笑了笑,打趣道:“你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好好完成学业,等将来功成名就了,不要忘了我这个瞎眼老头子。”
“哥”
翁旭快服了他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上帝会保佑你。”
他无比虔诚的说。
翁达晞摸索着摸到了他的头,用力揉了揉,“借你吉言,傻弟弟。”
翁旭望着他的微笑,无声湿了眼眶。
他还记得,翁达晞来翁家的第二年,他就意外得知了他的身份。
那年他偷溜进父亲的书房玩电脑,无意中翻到柜子里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没吱声,这么多年都把他当成假想敌一样看待。
可如今,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唯剩这一人了。
纽约的冬天来的早,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花园里铺了一层白白的积雪,银装素裹,美的让人心醉。
百花齐放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只有丽格海棠花迎着冬日绽放在枝头。
硕大的花瓣粉中透白,娇嫩欲滴,犹如藏匿在深宫中的佳丽妃嫔,美艳夺人。
卧室的遮光帘拉着,房间昏暗一片。
苏源邑看了眼床头的夜光钟,已经八点了。
他亲了亲仍旧熟睡中的翁达晞,悄悄起了身。
他得去公司上班,继承苏奕的衣钵。
即使他的法医还没当够,但为了媳妇儿的眼睛,他们暂时还回不了国。
聪明的人到哪都能如鱼得水,哪怕他当着法医主任,也能照样把公司经营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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