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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弥漫,慕晚心情有些烦躁。
这些是私人恩怨,她跟李楠说不着,况且说了也没什么用,如果知道她碰上这么一个硬钉子,公司放弃她都有可能。
下周就是母亲的忌辰了。
慕晚揉了揉脸,天渐渐黑了,山顶的风有些凉,她又呆坐了一会儿,最后起身进了门。
正殿的灯开着,三座神像在灯光下,格外威严。
神像旁边的矮几和蒲团上,空无一人,慕晚看了一眼偏殿,偏殿灯开着,柳谦修应该送清禅去睡了。
清禅下午睡得不太清醒,吃饭的时候就迷迷糊糊的,吃过饭,小手撑着腮在正殿里打坐,打坐一会儿,就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
柳谦修就先抱着他去了偏殿,待他熟睡后,他重新回了正殿。
刚刚走时,正殿还只有三尊神像,而如今,多了一个女人。
灯光洒在神像上,如冰,凶神恶煞。
灯光洒在女人身上,如火,明艳动人。
她坐姿像蛇,平日在他家就坐不端正,现在坐在正殿,仍然柔软慵懒。
双臂搭在矮几上,身体歪曲,尖翘的下巴微扬,一张小脸隐藏在乌黑浓密的头发下,衬得更为雪白。
天色漆黑,世间仿佛只有正殿那一处灯光,她像是盘伏在神座下懵懂无知的小妖,丝毫不知自己的冲撞,反而在看到他时,嫣红双唇微弯,双眸晶亮。
&ldo;柳谦修。
&rdo;她叫了一声,缱绻低哑的声音在黑夜弥散开来,带着难以言说的魅惑与神秘。
她叫完,手背撑住了下巴,低笑着看他。
柳谦修起身走入正殿,他身材挺拔,进去时,正殿灯光将他身影拉长在门口,慕晚仰头看他。
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全部装进自己的眼睛里。
&ldo;这是酒。
&rdo;柳谦修看着她手上拿着的坛子,酒坛不大,上面塞着红布塞,深棕色的瓶身粗糙,女人手指微弯,将它握住了。
细长的手指,在瓶身白皙好看。
这是放在矮几下的坛子,慕晚闲来无聊拿起来看的,布塞厚重,将所有的酒味都掩盖了。
瓶身微晃,里面液体动荡,还有不少。
慕晚伸开双腿,她赤着脚坐在蒲团上,脚下是铺在蒲团下的地毯。
蒲团下的地毯是棉麻材质的,干净整洁,可以直接坐在上面。
但因山上地凉,一般都坐在蒲团上。
看着柳谦修坐下,慕晚将布塞打开,扑鼻的清甜酒气。
鼻尖凑过去,小小嗅了一下,慕晚抬眼看着柳谦修,道,&ldo;杨梅酒。
&rdo;
玄青子平日喜好喝酒,道观里的酒都是他自己酿的。
他酿酒多年,技术炉火纯青,一坛杨梅酒,既不失杨梅的甘甜,又失酒味的纯烈。
慕晚将酒坛放在面前,双臂支撑在矮几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盯着面前的酒坛,盯了一会儿,脑袋一歪,问,&ldo;我可不可以喝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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