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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铎将小三轮停在四号楼楼底的时候,四毛和阿升已经在蹲在升降机旁等候多时了。
他俩都是郁铎的工友,一见郁铎过来,就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底捻灭。
四毛刚染了头金色的头发,所以抓紧一切机会不戴安全帽。
他嬉皮笑脸地迎上前来,一眼就看到了郁铎脖子上的红痕。
“郁哥,你的脖子怎么啦?”
四毛大惊小怪道,要说起来四毛的年纪比郁铎还要大上几岁,但他嘴上总是哥长哥短地叫着,久而久之,其他工友们不论长幼,也都跟着他喊郁哥。
“哟,还真是,看着像小妞挠的。”
阿升也来到小三轮旁,调侃道:“晚上背着哥们儿干什么去了?”
“谁告诉你是小妞了。”
郁铎抬手触了触脖颈上的伤口,吊儿郎当地笑道:“是小伙儿挠的也不一定呢?”
“郁哥,没想到你好这口。”
四毛一蹦三尺高,一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你可得控制好自己,千万不要对自己人下手。”
郁铎恐吓四毛:“那可说不准。”
郁铎嘴上插科打诨,一提起这件事,心情可好不起来。
那天那个小骗子踩烂了他的手机屏幕不说,还顺走他的钱包。
钱包里除了各种证件银行卡之外,还有他刚发的五百块钱工资。
之后郁铎又去了罗马夜总会几次,别说要回钱包,连那个小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后来他想找夜总会经理要个说法,结果话还没说上两句就给人撵了出来。
四毛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追着问个没完。
郁铎自然不可能和他们谈这些,他从三轮上下来,搬起一个管件:“别废话了,赶紧搬上去,力哥在楼上等着了。”
四毛是个心眼大的,每天嘻嘻哈哈,有他在的地方气氛总是过分活泼。
三个人正在这儿往升降机里搬着管件,郁铎的电话响了。
郁铎掏出手机,看着裂成蜘蛛网的屏幕,只觉得更糟心了。
“嘿,别说,这妞儿还挺野。”
阿升知道郁铎的这台手机刚买没多久,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是罗马那边的姑娘吗?工资还剩一点儿呢,下班带哥儿几个一起去开开眼?”
工地上的老油子们是这样,一年半载开不了一次荤。
在这大和尚庙里,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管看见什么都能联想到姑娘。
“还巴黎的姑娘呢。”
郁铎可没这闲心,他对着电话里的人应了几声后,转身对二人说道:“你们先搬着,我先上去一下,力哥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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