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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心想:“她若能用软鞭给我戴上帽子,这分功夫可奇妙得紧。
我如伸手去接,不免阻了她兴头。”
于是含笑不动,瞧她是否真能将这丈余长的银丝软鞭,运用得如臂使手。
但见鞭梢卷着帽子,顺着他胸口从下而上兜将上来,将与他脸平之时,鞭尾一软,帽子下落。
胡斐忙伸手去接,突见眼前金光闪动,心知不妙,只听啪的一响,眼前金星乱冒,半边脸颊奇痛透骨,已给软鞭击中。
他立即右足力撑,左足一松,从左方钻到了马腹之下,但听得啪的一响,木屑纷飞,马鞍已给软鞭击得粉碎,那马吃痛哀嘶。
胡斐在马腹底避过她这连环一击,顺势抽出单刀,待得从马右翻上马背,单刀已从左手交向右手,右颊兀自剧痛,伸手一摸,只见满手鲜血,这一鞭打得着实不轻。
袁紫衣冷笑道:“你还敢冒充长辈么?我这一鞭若不是手下留情,不打下你十七八颗牙齿才怪。”
这句话倒非虚语,她偷袭成功,这一鞭倘真使上全力,胡斐颧骨非碎裂不可,左边牙齿也势必尽数打落。
但饶是如此,已是他艺成以来从所未有之大败,不由得怒火直冲,圆睁双目,举刀往她肩头直斫。
袁紫衣微感害怕,知对手实非易与,这一次他吃了大亏,动起手来定然全力施为,当下舞动长鞭,将胡斐挡在两丈之外,要叫他欺不近身来。
就在此时,只听得大路上鸾铃响动,三骑马缓缓驰来。
骑者见到有人动手,一齐驻马而观。
胡斐和袁紫衣同时向三人望了一眼,只见两个穿的是清廷侍卫服色,中间一人穿的是常服,身材魁伟,约莫四十来岁年纪。
鞭长刀短,兵刃上胡斐先已吃亏,何况他骑的又是一匹受了伤的劣马。
袁紫衣的坐骑却是神骏无伦,她骑术又精,竟似从小便在马背上长大一般,因此拆到十招以外,胡斐仍欺不近身。
他刀法一变,正要全力抢攻,忽听得一个侍卫说道:“这女娃子模样儿既妙,手下也很来得啊。”
另一名侍卫笑道:“曹大哥你如瞧上了,不如就伸手要了,别让这小子先得了甜头。”
那姓曹的侍卫哈哈大笑。
胡斐恼这两人出言轻薄,怒目横了他们一眼。
袁紫衣乘隙挥鞭峦到,胡斐头一低,从软鞭底下钻进,抢前数尺。
只见袁紫衣纤腰一扭,那白马猛地向左疾冲。
这一下去势极快,但见银光闪烁,那姓曹的侍卫肩上已重重吃了一鞭。
她回鞭抽向胡斐头顶,胡斐横刀架开。
白马已在另一名侍卫身旁掠过,只见她素手伸出,已抓住那侍卫后颈天柱穴。
白马一冲之势力道奇大,她并未使力,顺手已将那侍卫拉下马来,摔在地下。
她也不回身,长鞭从肩头甩过,向后抽击第三个大汉。
这几下兔起鹘落,迅捷无伦,胡斐心中不禁暗暗喝了声彩,心想这大汉虽然未出一声,但既与这两名侍卫结伴同行,少不免也要受一鞭无妄之灾。
哪知道这大汉只一勒马头,空手竟来抓她银鞭的鞭头。
袁紫衣见他出手如钩,竟是个劲敌,当即手腕一振,鞭梢甩起,冷笑道:“阁下可是去京师参与掌门人大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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