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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4页）

一句话，却费了卓然好大的努力才得以出口，一旦开口便是将自己全然暴露在了凌落眼前，若非必要，他决不愿捅破此事。

&ldo;你你你……怎么知道？！

&rdo;凌落大惊失色，没想到他早就看了出来，亏得自己这些天患得患失的。

&ldo;凌兄应当明白，卓然本来决不愿让你知道此事，然而……&rdo;说到这里，卓然顿了一下，一双墨黑的眸子直直看进了凌落的心底。

凌落直觉地感到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ldo;我明白……&rdo;凌落终还是叹了口气，寻了个凳子便径直坐了下来，只定定地看着卓然。

卓然低着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ldo;你有话对我说吧，我看得出来。

&rdo;

&ldo;恩……我也就只要你一句话，我的事，你不要告诉予墨，你能答应么？&rdo;

&ldo;这……&rdo;没有料到卓然第一句竟然是这话，凌落有些愣了。

&ldo;我这样……本就无颜再见他。

&rdo;卓然一向坚定的眸中竟然有些湿意，却终究没让泪水溢出眼眶。

&ldo;唉，我知道了。

&rdo;除了答应这个身心俱悴的男人，凌落再无他法。

&ldo;我本以为……你会让我帮你出宫。

&rdo;犹豫了一下，凌落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ldo;这个我自有想法，而且我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凌家。

&rdo;君王的性子向来最难琢磨，任你再怎么权势滔天，总也抵不过一张抄家灭族的明黄布帛。

&ldo;你……&rdo;凌落心里一紧，他竟是这般纯善，凋零至此，却还是这么为别人着想，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又觉得不妥终是没有开口。

&ldo;对了，你现在感觉怎样，这回你醒的倒是快，可我总觉得不太对。

&rdo;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正事，凌落暗骂了自己一句。

&ldo;只觉得全身疲软，倒像是被抽干了气血一般。

&rdo;

卓然本想逞能道句无事好让凌落安心，可孰轻孰重他终究不敢乱来，便也就照实说了。

凌落拉过卓然一只手，右手三指搭了上去，脉象是明显的疲慢。

凌落忽然明白了原因，脸色却更是阴暗，散魂，失去了周流六虚的先天真气，卓然自然无法进行自我调理，醒的反倒比先前快得多，不过现在这脉缓滞不动、脉行无力，倒真是让他头疼万分。

&ldo;可是有什么不妥？&rdo;卓然也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这样的情形，他从未遇到过，仿佛全身都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

卓然心下一惊，探向丹田，脸色刹时惨白，果然是空空如也。

看着卓然煞白的脸色，凌落知道蛮不下去了，便只好硬着头皮交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