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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应烛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
“结果被骗走了才发现事情不对头,不出一年那王八蛋就露出了真面目,酗酒,家暴,赌钱,什么都干。”
盛钊说:“他不上班,就靠我妈赚钱养家,我妈一天打两份工,赚得少了还要被他骂。
当时我妈为了跟他结婚,跟家里也决裂了,有事也不敢告诉我外公外婆,只能自己忍着。”
盛钊说着苦笑了一声,说道:“后来过了几年,我妈终于忍不了了,就想跑,可惜没跑成不说,还发现有了我。”
“那为什么不打掉。”
刑应烛说。
“那男的看得严。”
盛钊也没在意,接着说:“也可能是我妈舍不得我,反正还是留在那,纠纠缠缠地把我生下来了。”
“优柔寡断。”
刑应烛对这场孽缘下了个精准的定义。
“确实。”
盛钊点了点头,赞同道:“好在后来她后来还是脱离了苦海——我一岁不到的时候,那男的喝醉酒捅了人,把当地一个村书记的儿子捅死了。
虽然后来证明了是醉酒状态杀的人,但也判了无期,现在还在里面蹲着呢,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恭喜。”
刑应烛说。
刑应烛说得有些敷衍,但盛钊还是笑了笑,说道:“客气客气。”
“其实我妈不讨厌我,但是可能看见我就会让她想起那些她不开心的事儿,加上她也得讨生活,所以上学之前我都没怎么见过她。”
盛钊说:“不过她今天结婚,其实我还是挺高兴的,希望李良富以后也能对她好点。”
“高兴?”
刑应烛反问道:“人家是一家三口,你高兴什么?高兴他儿子把你扔在半路上?”
“……你怎么知道?”
盛钊狐疑地问。
刑应烛:“……”
刑应烛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别过头不理他了。
盛钊已经很习惯他这个模样了,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放着他不管,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儿就行,等着刑应烛自己肯答话的时候,那就是心气儿顺过来了。
于是盛钊接着说道:“他们对我态度怎么样,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又不指望跟他们一起生活,对她好就行了。”
刑应烛这回消气很快,他没有回头,但还是语气不明地哼了一声。
“你倒是挺圣母。”
刑应烛说。
“你这破用词。”
盛钊习惯性地吐槽了一句,然后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主要是我对他们从来没什么期待,当然就没什么要求。
我不管他们,他们也别管我,彼此客客气气的,一年见个一两面,这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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