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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他私信的那位本地大v在半个小时之前给他回了信,说是已经通知了家属,家属那边想要寻找他见一面细谈,问他方不方便。
盛钊婉拒了对方,说是自己知道的已经全数说了,再见面也没什么多余的消息,就算了。
好在对方家属也算是通情达理,没再坚持要跟他见面。
那位大v再一次转达了家属的谢意,然后发来一个二百块钱的红包,说是线索费。
盛钊没好意思要这个钱,又退了回去,只说是自己应该做的。
他本以为这点插曲会像所有从他手机屏幕上匆匆流逝的消息一样,过去就过去了,除了留下几声唏嘘之外也没什么。
可谁想到,不过短短十五分钟之后,盛钊居然还真的见到了“张开胜”
。
当时他正走过一个丁字路口,这条路狭窄细长,只有双车道。
偏偏这条路又是去机场和高速的必经之路,短短一个红绿灯,等了两起儿都没过去。
盛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这片区域刚进入规划区没两天,外头的民房扒了个七七八八,但还没重建起来,打眼看过去漆黑一片,连路边的马路牙子上都灰扑扑地沾着土。
就这随意一眼的功夫,盛钊却忽然看见,在几十米外的路边,一个穿着宽松西装的男人正缓慢地经过路灯下,向着荒地深处走去了。
男人表情木然,眼神空洞,整个人佝偻着身子,公文包架在腋下,动作僵硬而迟缓。
“停车!”
盛钊突然叫道。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一脚刹车,李宇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悠,整个人撞到前面的驾驶座椅上,手机差点脱手。
“叫什么呢!”
李宇没好气地道。
盛钊没工夫跟他说,他摇下车窗,探出身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张开胜。
然而男人像是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沉默而坚定地往黑暗处走。
身后的车此起彼伏地按起喇叭,这段路本来就堵,偏巧现在又是个绿灯,盛钊这辆车突然停下,后面已经有人开骂了。
“你干什么。”
李宇气得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不走了啊,赶紧回来?”
盛钊在短短的几秒内天人交战,在“这事儿看着就邪门还是躲远点”
和“好歹是一条人命”
里短暂地犹豫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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