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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抓着他的手,示意他像凶手一样,按在尸体脖颈两侧。
“卧槽,”
苟利抽了口凉气,说:“真是人手。”
江停站起身,脱下手套,重新戴上了墨镜。
“根据死者脖颈两侧的指痕位置可以测量出手掌大小,进一步推测出凶手身高,体型,甚至是体重。
还有一件事,能用单手拧断喉骨的人经过特殊训练,应该是专业杀手;开套|牌suv方便隐蔽自身及转移尸体这两点,都说明这个人是有备而来的,杀人并非临时起意。”
苟利蹲在地上抬起头:“兄弟你是……”
“哦,”
严峫随口道,“一个朋友,我请他来看看能不能提供点新思路。”
苟利不疑有他,立刻很客气地伸手要握,不料江停却正好扭过了头,聚精会神地望着不远处血糊泥泞的路面,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苟利的手落了空,不过他向来心宽体胖,也没把这点细节放在心上:“那既然凶手带走了他的枪,会不会是想通过杀人灭口,来掩盖非法制枪的来源?”
“唔,”
严峫摩挲着自己已经几天没刮的胡渣,他的下巴此刻已冒出了星星之火,眼见就要开始燎原了:“逻辑上来说有可能,但我觉得不完全是这样。”
江停直接说:“不是这样。”
苟利在他俩身上来回转移,明显有点疑惑:“……那还能是什么?”
江停转身走向技侦,一个痕检员正从地上捡起死者碎成了一条条的衣服,小心地装进证物袋里去。
他示意技侦把证物袋递给自己,对着光观察了片刻。
严峫和苟利跟上前来,只见他头也不回,突然问:“胡伟胜交代了么?”
苟利:“啊?谁?”
严峫揶揄道:“陆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们抓到了胡伟胜?”
江停不答,转过身来静静地注视着他。
“什么都没交代。”
严峫笑起来,说:“那孙子坚称自己于五月二号晚上开车兜风的时候捡到了被害人的背包,一时财迷心窍,才拿去二手奢侈品回收店,想赚两个小钱。
另外,图侦在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上分辨出后座还有一个同伙,但胡伟胜非说人家是搭顺风车的,自己并不认识。”
江停把证物袋还给了技侦:“谢谢。”
“外勤组申请了搜查令,正在对胡伟胜的住处掘地三尺。”
严峫问:“怎么,你对他这条线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江停抱着手臂,那是个隐约有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卖给你了,严副队。”
严峫微笑道:“是么陆先生,那你岂不就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
气氛陡然变得暗潮涌动,仿佛无形的兵戈在虚空中交锋。
苟利被震慑住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不敢出声说话。
“……”
江停沉默了很久,严峫甚至都以为他打算这么僵持到天荒地老了,才突然听他开口悠然道:“一个人犯罪被抓,不敢供出同伙,除了保护之外,更有可能是因为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暴露出比警方已经掌握的更严重的事情。”
“还有比贩毒更严重的?”
严峫疑道。
“有,”
江停说,“制毒。”
严峫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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