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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时,沈翌眸色微变,他喉咙发紧,星眸冷厉,半晌才从嗓子深处挤出两个字,&ldo;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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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又低又冷,陆莹并未被他吓退,心中却有些难过,她能感受到他的轻颤,一想到他幼年的遭遇,陆莹就止不住的心疼。
她将小脸贴在了他脖颈处,轻声道:&ldo;父皇都告诉了妾身,殿下,让妾身帮帮您好不好?安安满月宴那晚,妾身同样抱了您,您最后不是压制住了身体的轻颤?妾身不做旁的,只想慢慢让您习惯妾身的存在,别赶我走好不好?&rdo;
陆莹也想过要不要避开这个问题,她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戳破一切,所谓不破不立,想解决问题,必须正视问题。
这番话险些将沈翌砸晕,他双眸猩红,周身满是戾气,狼狈与不堪,一下就暴露在空气中。
他呼吸不由加重了些,有那么一刻,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一幕幕都充满了残暴、污秽,道不尽的肮脏与不堪,他身陷沼泽,无法动弹。
那一瞬间,涌起的暴戾,令他险些失控,他的手不由捏住了她的脖颈。
她咳出声,拍打他时,沈翌才骤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瞳孔一缩,猛地松开了手。
陆莹险些喘不过气,有那么一刻,甚至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了,对上他茫然又泛红的眼眸时,她心中的惧怕才散了大半。
仍旧止不住地心疼。
下一刻沈翌就感觉到脑袋轻轻被人抚摸了一下,温暖又轻柔,她没说话,只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像哄安安一般,那样温柔。
月光如水,透过窗牖洒了进来,时间一寸寸流逝着,过了近一刻钟,沈翌急促的呼吸才平复下来,僵硬轻颤的身躯,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他喉结滚动了几下,那句道歉,像是卡在了嗓子里,怎么都吐不出口,半晌才道:&ldo;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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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冷冽,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好似刚刚的狼狈不曾出现过。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陆莹顺从地松开了他,不等他下床离开,她就乖巧下了床,温声丢下一句,&ldo;殿下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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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就回到了床上,在安安身侧躺了下来。
她干脆利索地离开时,沈翌反而怔了一下,他本该起身离开,他浑身却好似没了力气,连起身这个动作都变得有些艰难,他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没能发出声音。
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她的呼吸声。
沈翌眸色冰凉,下颌线紧绷,一时甚至不知思索了什么,他静静躺了许久,有那么一刻,甚至恼怒于父皇的所作所为,安安的哭声响彻在夜色中时,他才起身坐起。
紧接着那边就传来了她窸窸窣窣解衣衫的声音,沈翌身子僵硬,几乎是瞬间就回忆起了那对柔软的触感。
他近乎狼狈地离开了宜春宫,头一次走路时发出了动静。
陆莹假装没听到,任他离开了宜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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