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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张脸固然与曲陵南般柳眉杏目,清丽俊雅,只是再仔细看,却能发觉,那画中女子的五官与曲陵南只像了六七分,且二者气质神貌相差太远。
画中女子翩然若仙,曲陵南却明快亮丽,而且像曲陵南这等一张嘴便能把人气死的女孩儿,要她若画中女子做出这般模样,还不如让她直接撸袖子打架来得痛快。
杜如风略想了一下曲陵南穿白衣于莲池上御风飞行,踏清露不沾凡尘的情形,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他忍住笑意,温言道:&ldo;不是你,莫要多想。
&rdo;
&ldo;我晓得,&rdo;曲陵南茫然地道,脸上神情有些悲伤,又有些恍惚,&ldo;她长得好像我娘。
&rdo;
&ldo;你娘?&rdo;
&ldo;就是生下我那个人,我自晓事起便照料她养活她,吃苦遭罪也没觉得不好,&rdo;曲陵南直直盯着画像,呆愣地道,&ldo;她没待我如何亲近,可我就是觉着,她多么好看,她还疯疯癫癫,整日遇事只晓得哭,我若不管她,她可怎么办?&rdo;
杜如风不知为何听得有些心酸,他柔声问:&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rdo;曲陵南顿了顿,转头对他道,&ldo;后来我再用心拼命也无用,她还是死了。
也不知是我照料死的,抑或真个寿元已尽,我估摸着,大概还是我没照料好她。
&rdo;
杜如风抬头看着那幅画,道:&ldo;你娘跟画中女仙真个这般相似?&rdo;
&ldo;是吧,虽然我没见过她在荷花上飞,但她若能这么飞,大致情形也是这般吧。
&rdo;曲陵南看着画,忽而老老实实道,&ldo;我其实也记不大清,我以为记得牢,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究还是记不大清……&rdo;
她的声音中充满说不出的怅然。
杜如风不忍听这些,遂问:&ldo;陵南,我听闻你上山时,尚不足十一岁?&rdo;
&ldo;是啊。
&rdo;
&ldo;我门派中亦有这般年纪的小师妹,每日成群结队,练功之余,不是掐花淘气,便是互相捣蛋后寻师傅告状。
我师尊为此不得不专门委派两名女修师叔对她们严加管教,又设许多门派比试,这才令这群小麻雀儿稍稍安生些。
&rdo;杜如风嘴角含笑,看着她认真道,&ldo;可你这般年纪时,已然能独当一面,我想,令堂若有在天之灵,定会欣慰的。
&rdo;
曲陵南想了想问:&ldo;她会觉着我比我那个混蛋爹好么?&rdo;
杜如风一愣,他并不清楚曲陵南那些过往,只得随口道:&ldo;那是自然。
&rdo;
曲陵南皱眉道:&rdo;瞎说八道,我娘心目中最属意我爹,我若不是长得有几分爹的样子,她连瞧都不爱多瞧我。
&rdo;
杜如风尴尬地道:&ldo;这,这个我倒是不知……&rdo;
曲陵南点头大度地道:&ldo;嗯,不知者不罪。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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