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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刮过脸,洗了个淋浴,穿好衣服,取出雨衣,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大门口看着街头。
街道对面一百码以外的地方停着一辆灰色普利茅斯牌汽车。
这就是昨天企图跟踪我的那辆车,也正是我向艾迪&iddot;马尔斯问起过的那辆。
也许里面坐的是一个警察‐‐假如哪位警察有这么多闲工夫乐于浪费在尾随着我东跑西奔的话。
也许是哪个在侦探界混事的油子,想在别人的案子里插一手,挤进去捞点油水。
再不然就是那位不赞同我的夜生活的百慕大主教。
我走到公寓大楼后面,把我的篷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再绕回前面来,从这辆灰色普利茅斯前面开了过去。
车里面独自坐着一个矮个儿男人。
他开车跟上了我。
在雨天里他的车开得相当不错。
他跟着我跟得很紧,凡是较短的街区,我驶不到头他就跟上来了。
但是他又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我们两辆汽车之间总是夹着其他一些车辆。
我把车开到大马路上,在我办事处所在的大楼旁边的停车场停下车,走了出来。
我的雨衣领子朝上翻着,帽檐儿压得低低的,雨点还是从帽檐和雨衣领子之间滴进来,凉冰冰地打在我的脸上。
那辆普利茅斯停在对面一个消火栓旁边。
我走向十字路口,在亮绿灯时穿过了马路,又转回头来在人行道外侧停着的一辆辆汽车旁边往回走。
普利茅斯没有开动,也没有人下车。
我走到这辆车跟前,从人行道那边猛地拽开车门。
一个矮小的、眼睛亮晶晶的人坐在方向盘后面,身子紧紧贴在角落里。
我站在那儿瞅着他,雨点敲打着我的脊背。
他的两只眼睛在一团缭绕的香烟后面眯缝着。
他的双手不安地拍打着窄边儿的方向盘。
我说:&ldo;你能不能下个决心?&rdo;
他咽了口睡沫,烟卷儿在他嘴唇上跳动着:&ldo;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rdo;他压低了声音说。
&ldo;我叫马洛,就是你这两天来一直盯着的那个人。
&rdo;
&ldo;我没盯什么人,博士。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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