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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听得笑了:“曲县令想必很郁闷吧?”
安保良一口撕去半只鸡腿:“你爹我也很郁闷。
本想着辛苦一日,怎么也能好好吃一顿补偿补偿,谁想他一句太累没胃口就打发了我们。”
想起白日安怡在街上两针就治好了那老头子,颇为得意:“随他一起来的那位柳大人倒是个极和气的,很是夸了你一回。”
安怡不以为然,抢在他去夹另一只鸡腿前迅速把鸡腿夹走放到薛氏碗里,又给安老太舀了勺适合老年人吃的鸡肉羹:“祖母多吃些。”
若是以往,薛氏肯定会把鸡腿夹给安保良,力劝他多吃些,但今日薛氏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把鸡腿一分为二,一份给安怡,一份给安愉,从始至终看也没看安保良一眼。
安保良不是没察觉到家里的气氛,之所以故意这样夸张不过就是想调节气氛。
眼看无人配合,只得折中给安愉舀了一勺蛋羹,爱怜地摸摸安愉的头。
安愉欢快地捧着自己的小碗埋头吃个不停,弄得小嘴油汪汪的,吃饭间隙不是望着这个笑就是看着这个笑。
看得安怡心中软绵绵一片,忍不住把他夸了又夸。
安愉得了夸,赶紧取了调羹把他认为最好吃的蛋羹挨个儿分给众人。
安老太等人老怀甚慰,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自从家里有了钱后,吉利就再不上桌和其他人一起吃饭,而是端了饭在自己房里独自吃,她有孕后就更甚,连饭菜都是单做。
往日她觉得这是一份保障,偏今日她就觉得不是滋味,特别是听到正屋里传出的笑声和说话声,她心里就一阵阵的邪火往上涌,炙烤得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烦躁不堪,就想不管不顾地发作出来。
叫他们一家子笑得这样欢,她却连饭菜都没敢吃好!
叫他们一家子这样暖洋洋的,她却要用丫头的被子!
她这么辛苦,却没一个人关心她,尽让安怡那个恶毒的丫头兴风作浪!
吉利用力把桌上的碗挥落到地上,见黄莺害怕地去捡碎碗,就又掐着黄莺胳膊内侧最疼的嫩肉来回使劲转了及圈,见黄莺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才觉得舒坦了许多。
肚子里的胎儿突然用力踢了她几脚,她高兴起来,尤知章这药真好,这些天腹中胎儿不太动弹,肚子又经常疼,叫她提心吊胆的,现在好了,孩子这样有力爱动,肯定很好。
院门被人敲响,一个衙役领着个穿七品武官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刘婆问了几句后就把人直接领去了正屋。
没多少时候,兰嫂就提着药匣子,陪着披了斗篷的安怡出了门,安保良则陪着那穿七品武官服的年轻男子说笑着跟在后面也出了门。
吉利踢踢站着委屈哭泣的黄莺,骂道:“哭得晦气,还不赶紧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黄莺抽噎着出去打听消息,回来道:“是新来的钦差大人请大姑娘去诊病。”
“奔波劳碌命!”
吉利啐了一口,眼睛一亮:“可是今日大家都传说的那个长得十分年轻貌美的国公钦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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