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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殊手里的笔掉到了地上。
谢冉始终冷着张脸:“这是刚到的快报,丞相可以去查,绝不是我下的手。”
他转身出去了。
谢殊从震惊中回神,拿起折子再三察看,确是事实。
怎么会这样?
怎么终究还是害了他……
晚上回房,又经过那丛栀子花树,她怔怔地站了许久。
苟富贵勿相忘。
虎牙,我是这世上最黑心的人……
第二日早朝,丞相缺席。
皇帝深觉意外,谢殊虽然把持朝政,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好,从未有过不告而假。
很快谢府派人送了折子入宫,称丞相忽然病倒,请皇帝恩准赐假。
一直活蹦乱跳的丞相忽然病了,整个都城都展开了热议。
有耳目聪灵的打探到之前被送走的伶人当中有谢相亲选的那个乐人,于是绘声绘色地推测出了一段故事——
丞相看中了那个乐人,皇帝却将这乐人送去了吐谷浑,哪知秦人凶狠,俘虏杀害了乐人,丞相闻讯大恸而病。
桓廷刚进酒家就听见一群人在传播这故事,上前逮着主使就是一顿踹。
“嘴碎的东西,丞相也是你们能妄议的?”
大家吓得一哄而散。
杨锯从里面出来迎他,目光落在他身后大门外,诧异道:“那不是仲卿的车马么?
他这是要去哪里?”
鉴于丞相好男风,很多大臣都不愿前去探视。
有一部分想去探视的,怕惹人闲话也打消了念头。
卫屹之却在此时光明正大地去了相府。
愈发闷热的夏日,谢殊房内门窗大敞,她侧身卧在榻上,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卫屹之被沐白送入房中,刚好看到她的侧脸,似日落后不久便已悬在天边的皎月,不明亮,反而有些苍白。
卫屹之在旁坐下,静静看了她许久,低声唤了句:“如意。”
谢殊倏然转头,眼神从迷离中渐渐清晰:“是仲卿啊。”
她要起身招待,被卫屹之拦住。
“如意语气怅惘,看来是心病,究竟出什么事了?”
谢殊笑了笑:“没什么事,最近天气反复,我有些操劳,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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