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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熙气急败坏,手都有些抖,“受伤了还淋水,你嘴巴长了当摆设的,不会说话了是吗!”
金似鸿眨眨眼,水珠就顺着睫毛掉下来,却只是微微笑一下,“你心疼了吗?”
杜恒熙红着眼睛瞪他,恨他这幅对自身满不在乎的样子。
金似鸿还是笑,然后把嘴唇凑到他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没事,我不怪你。”
杜恒熙浑身震了一下,额头麻酥酥的,一点温暖的触感从头顶直传到脚心。
他瞪着眼睛,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他想到了这一天经历的事。
本以为积封的回忆,他和他都一样的满手鲜血,谁也不比谁高尚到哪去。
杜恒熙哆嗦着叹出一口气,若有所思地抚摸着金似鸿的面颊,瓷白细腻,是天生的皮肤好,“你要是那时候不走……”
他颤抖地低声,“你要是那时候不走,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全都有了。
你后不后悔?”
金似鸿任他抚摸着,慢慢挤出一个生涩的笑来,“不,我不要一辈子是你的仆人,你那么骄傲,不会爱上一个下人的,”
他轻轻地在杜恒熙掌心蹭了蹭,像一只黏人的大猫,“而且,那时候不走的话,我会死的。”
“为什么?有我在,谁敢伤害你?”
金似鸿轻轻哼唧了下,没有明说,“总有人所不能左右之事,你也不是神仙,怎么能事事都在掌握之中?”
杜恒熙盯着他看了会儿,金似鸿脸上带着水,却好像比一本正经时更英俊了些,线条犀利,五官却温柔。
杜恒熙突然用手摁住了金似鸿的后颈,把人拉近,和自己额头相抵。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一句话在齿边徘徊,然后好似有些害羞和紧张地笑了笑,“我……”
他抿了抿唇,又换了套说法,“曼丽要搬走了。”
金似鸿一下没反应过来,很有些困惑,“她搬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恒熙抬起眼,看着他,“我把她赶走了。”
金似鸿深以为然地点头,“你早就该这么做了,你本来就不该和那种女人纠缠在一起,这种烂货儿,早不知道被多少人骑过了,有什么好玩的?万一染了病怎么办?”
杜恒熙盯着他,又被他气得恼火了,“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
谁教你的这些词!”
金似鸿不甚了解地看他,半晌嬉皮笑脸地说,“都赶走了,我说说也就说说了,你怎么还一副生气的样子?”
杜恒熙松开紧抿的唇,重重吐气,一下子从浴缸边站起来,愤愤地说,“你自己处理吧,我伺候不了你了。”
说完就愤然地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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