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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ldo;因为她爱我。

&rdo;他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被我一杯一杯续茶的水声掩盖了。

但是那张轻启的薄唇，让我的思维像脱缰的野马，思绪信马由缰。

魔界的楼宇，飘着茶香的小阁，大魔王堪比朝晖的那张脸，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我只看到苍茫的大地上，一衣衫褴褛的妇人，背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挪着细步，暗处荆棘刺了她的手，嶙峋的石头扎了她的脚。

她要趁着天还没黑感到集镇，她要给她那饥肠辘辘的孩儿找些食物……她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

我听过这么一则故事，说从前有只蛾子，它不喜欢自己的身份，一心想成为一只蝴蝶。

于是它就去请求佛祖给它添上一件美丽的衣服，让它比其他的蛾子都美。

佛祖成全了它，谁知没过多久，它又哭泣着请求佛祖让它再变回那只朴实无华的蛾子。

佛祖问它缘由，它说，它想让火看到它变漂亮的样子，谁知火竟不认识它了。

本来它也觉得没什么，可时间长了，它发觉它真正喜欢的是围着火跳舞的日子……为了能带着娘离开这里，我才使出了浑身解数，钻研我并不热衷的法术、修为，到头来却被告知，娘是喜欢这里的，娘并不想走。

于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成了荒唐！

大魔王拉着我的手，说了许多关怀的话。

我唯唯诺诺地称是，他见我脸色不大好，以为我是累着了，让我回屋休息。

我点了点头，道：&ldo;那，父，父亲，我先走了。

&rdo;

&ldo;你知道我不是你父。

&rdo;他听出了我声音的艰涩，毫不在意地说。

&ldo;娘说要我敬重你，况且，一直就是这么叫的，一时也改不过来了。

&rdo;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知道的。

&ldo;习惯这东西，有时候确实让人伤脑筋。

&rdo;他笑笑，亲手擦了擦如愿流下的口水，嗔怪道：&ldo;这孩子，不知道又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rdo;

真羡慕那个睡得有些呆傻相的女孩，难怪长安说如愿骄横跋扈，看来都是被大魔王惯出来的。

我问他：&ldo;父亲，我小时候您说我是个好孩子，时至今日，您还是这么觉得吗？&rdo;

&ldo;善善没有变，善善依然是个好孩子。

&rdo;

&ldo;是吗？&rdo;我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话，以前也有埋怨，埋怨他不该把娘带到这个地方来。

但是，现在娘已经回心转意，他是对的，他给娘安排一条好路。

&ldo;恩。

&rdo;

&ldo;对了，我能跟您说件事吗？&rdo;

&ldo;父子之间，还有什么要避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