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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敢率先开口挑战,等下二人jiāo手之时,自然不会顾及主将颜面。
霍世钧虽武艺高qiáng,且既然应战,想必也有他自己的缘由。
且以他对自己这位上官的了解,他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似崔载那样的天生神力,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应对?万一要是落败了,这堂堂数万武平军节度使的脸面往哪里搁?威信一旦扫地,又如何统领三军?
严冬凛冽,宋笃行的后背却已沁出了冷汗,心中极其后悔,自己不该出这样一个主意,弄得现在成了这样的局面。
霍世钧上台,静对崔载而立。
崔载等了片刻,不见他进攻,等待不住,大喝一声,提拳朝他迎面而来。
霍世钧侧身避过,二人数个回合之后,崔载一拳当胸击向霍世钧,霍世钧以臂推挡,蓦然大力袭来,竟被推得接连后退了五六步,这才稳住身形。
台下立刻发出异声一片。
宋笃行心怦怦直跳,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垂下眼皮等待结果。
四下死寂,静得他连自己的心跳仿佛都能听见。
耳里不断又传来擂台上的声音。
那一声声或急或缓的踏脚换步声,夹杂着崔载发力时发出的呼喝之声,沉得几乎像要将这台子震塌。
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没多久,忽然,宋笃行的耳畔传来一阵轰然叫好之声。
心惊rou跳地抬眼,不禁长舒一口气。
见那崔载竟已被霍世钧撂翻在地,霍世钧单膝压住他臂,一手擒住他的喉咙。
&ldo;我不服!
你取巧!
&rdo;崔载仰天朝上,怒目圆睁,&ldo;有本事再来!
&rdo;
霍世钧放开了他。
崔载一跃而起,脱去身上衣服甩开,露出一身虬肌,怒吼一声,朝着霍世钧再次扑来。
霍世钧早就看出,他虽神力惊人,足以裂碑震牛,步法却无章法,回身也嫌慢。
自己若与他拼力气,决难讨好。
先前吃过一亏之后,很快便调整策略,不去正面应对,从侧后攻其软肋,锁他咽喉制胜。
见他不服,放过再来。
崔载论打架,从小就没输过。
现在竟遭败绩,自然更是奋勇,恨不得立刻将对手打倒雪耻,出拳更是用尽全力,却是次次落空,没片刻便汗如雨下,气喘如牛,步伐更是凌乱,被霍世钧一脚横踢过去,整个人站立不稳,轰然一声,重重便脸朝下地摔在了台上。
这一摔,犹如大山倾倒,震得擂台木头fèng隙里的泥灰簌簌而落。
崔载挣扎半晌,终于摇摇晃晃地挣扎起身,擦去嘴边的血迹,拧着头道:&ldo;我还不服!
我不和你比拳脚!
我和你比弓箭!
&rdo;
他是山里人,自小狩猎,弓箭于他,便如自己的左右手一样熟悉。
&ldo;崔载!
你还不滚下来!
这样胡搅蛮缠,砍头也无二话!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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