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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没了,他也就活不了了。
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即使取走了淤血,他也看不见了。
两次开颅,损伤的神经需要彻底的修复,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拉尔夫把最坏的结果都告诉了他。
植物人,醒不过来。
“孩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要准备什么?准备再等他十一年吗?
曲寅心眼泪滚滚,抚着他脸道:“一定会醒的,妈妈答应你,一定会治好他。”
苏源邑痛苦的摇了摇头,低声的呢喃不知是说给谁听的,“是我没用,我没能好好保护他,更没能救回他的父亲。
他肯定是生我气了,所以才不愿意理我。”
翁格的伤太重了,延误了最佳救援时机,送到手术室没几分钟就断了气。
其实他在飞机上就心脏骤停过一次,只不过为了安抚翁达晞,他刻意撒了谎。
苏奕撇过头,深深叹了口气。
救回来又能怎样,跨国的毒枭几个是能有好下场的?不是在监狱中安度晚年,就是送法场枪毙,左右他都是一个死字。
死在手术台上,好歹还能全了个体面。
就是苦了那个孩子,背负的骂名和口水足够淹没翁旭这个公众人物了。
翁旭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自己的父亲是一名毒枭,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翁家这艘大船,彻底触礁翻船了,再没有扬帆的可能。
父亲死了,哥哥受了重伤,偌大的翁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楼上楼下空荡荡,很快连这座别墅,都要被查抄了吧?
他呢?
还没站起来就被打了下去,一次次,希望终于破灭,他再也没有将来了。
翁达晞这一觉睡了很久,从冬之凛悲睡到夏之炽燎。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白杨和翁格带着他在海边玩。
海浪一波一波的打在他脚踝上,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头顶的烈日当空,刚还熙攘的沙滩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翁达晞疑惑的回头,见到太阳伞下的白杨和翁格在朝他挥手。
“爸、妈。”
翁达晞拎着鞋子朝他们跑过去,“他们人都去哪了呀?”
翁格见他玩的满头大汗,拿着帕子给他擦头上的汗珠,“他们呀,都回家了。”
他的小脸晒的红扑扑的,喉咙里口干舌燥。
白杨递给他一杯果汁,温柔的望着他笑。
“我们也该走了。”
她指着海岸线上的落日,脸上一派淳静,“夕阳快下山了呢。”
“可是我们今天还没拍照呢。”
翁达晞拉着她手撒娇道:“妈妈,你今天的沙滩裙真美,我们拍完照再走吧。”
“好,我们拍个全家福。”
翁格拿出相机,用三脚架立在了不远处的沙滩上,大笑着朝他们娘俩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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