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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接连忙碌几日,罗弘将郗信带至荆州,桓启将建康来的那几个士族出身放了出来,半押半送到城外,路上还含几人说笑几句。
但来使与郗信几个却言行拘束。
到了城外郊野,几人被桓启关了几日,早吓破了胆子,见周围没人,只当是要丢了性命,吓得险些就要跪地求饶。
这时桓启却让人将书信递了过去,笑道:“知道你们是听命行事,身不由己,回去复命只需将书信呈于陛下。”
几人唯唯应诺,骑上马赶紧离去,马蹄飞奔扬起的尘土如一条长龙。
亲兵中有人大胆问:“主公纵虎归山,不怕他们回去想法子报复”
桓启笑道:“什么虎,土鸡瓦狗而已。”
桓家这次内乱一回已杀了不少人,不久前又刚用过兵,与朝廷的关系极为微妙,桓启放走这些人,是给司马邳留了些脸面。
一行人回城,桓启刚到府门前,就被罗弘的随从请了去。
那随从笑着恭敬道:“我家郎君让我来候着,说桓将军就回来了,晚上这一场定要你出席才行。”
桓启与罗弘年少结交的朋友,交情深厚,况且这次罗弘远道而来,也全是应他所邀。
桓启衣服也没换,让随从带路。
原来罗弘来了没两日就和荆州城内的桓氏和几家士族子弟混熟了。
他本就是爱风流热闹的性子,前些日子刺史府内为南康长公主设灵堂,虽对外称长公主之死说成病故,并不张扬,但荆州城里的谁不知道刺史府里闹了一回,除了知情人,外面传的更是夸张,说死的人能将护城河填满,就是桓启桓熙的世子之争,闲话也不少。
罗弘最擅人情往来,刺史府里丧事刚收起,他就张罗着在荆州宅子中设宴,叫人去请了桓启过来。
他在门前亲迎了桓启,道:“知道你府上忙,今日才请你来洗尘,也去去晦气。”
桓启刚进门,就听见里头有咿咿呀呀的唱调,并非是荆州这里的曲子,一听就是江右的乐调。
“你离了豫章,也许久未听了吧,我这次带了不少人来,正好解个闷。”
罗弘挑着眉道。
桓启带兵这么多时日,早就远了这些应酬,略摇了摇头道:“找个清静地方,我有事要与你说。”
罗弘拉着他往堂屋走,“知道你找我是有正事,可今日洗尘酒宴,等尽兴了再说。
如今荆州城里还有什么事能急着你,再说,你家的事闹的外头人心浮动,你若一直绷着,家中其他子弟也是惶惶不安,听我的,先饮酒,有什么事宴后再说。”
桓启没落他面子,跟着进了堂屋,里头坐着的都是荆州城里士族子弟,还有不少桓家人,这时一个个都主动过来招呼。
桓启四下一扫,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曾经跟着桓熙的。
桓家在荆州本就地位特殊,哪家子弟能不奉承世子,如今眼看着桓熙倒了,立刻就调转目标来投向他。
桓启心里明镜似的,脸上也一团和气笑意,与众人谈笑。
见他如此态度,这些年轻子弟自是高兴,席间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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