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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意外的瞥一眼我,语气不容拒绝:&ldo;林诩?我知道,你陪我去吃饭,然后我送你过去。
&rdo;
结果哪里是去吃饭,简直是去看一群小孩子胡闹。
大酒店里最好的包厢里,十几个小孩子搞得乌烟瘴气,两大桌子菜大部分被浪费掉。
我一去就被人叫&ldo;大嫂&rdo;,然后他们轮番上来灌酒,怎么都推脱不掉,不得已喝了好几杯,一帮人见我喝了酒,醉熏熏的开那些没轻没重的玩笑,我脸一沉,顾卓的威信再一次得到了体现,他一挥手就制止了他们的胡闹;然后一群人又去唱歌,黑漆漆的房间里,怪异的说笑声总是时不时的窜出来。
有些话我听得面红耳赤,暗暗摇头。
顾卓送我到了楼下,我说自己坐车去医院,他执意不肯,叫了出租车,送我去医院。
在车上他问我:&ldo;你不喜欢他们?&rdo;
我实话实说:&ldo;代沟。
我看不懂你们这些孩子。
&rdo;
顾卓忽然微笑了一下,&ldo;他们是小孩子,你的确没有说错。
&rdo;
我拿不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于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医院很快就到了。
下车之后,顾卓去路边的花店买了很大一束百合,最贵的那种,包成了一大束拿在手里,有点沉。
我吃惊,也深感惭愧。
来了医院好几次了,却从来没想到过买鲜花送给林诩。
林诩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还没睡,小桌子上放着本厚厚的书。
看到我跟顾卓进了病房,她半晌后终于点点头,算是跟顾卓打了招呼。
顾卓表现出了极其罕见的客气和礼貌,把花放在一边,然后站到了离我们有点距离的窗台边。
问了几句林诩今天的身体情况,她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阖上了眼睛。
我吓得魂都散了,手忙脚乱的叫她的名字,要摁铃叫护士,大概是因为太紧张,几次都没有摸到红色的摁键。
顾卓迅速过来,示意我看仪器上还算稳定的数字,同时把食指和中指放到林诩的脖子上一探,回头看我一眼:&ldo;没事,她睡着了。
&rdo;
我腿软,扶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几乎路都走不动了。
顾卓扶着我出了医院,我几乎虚脱,只好任他扶着,可哪怕这样,还是好几次差点被绊倒。
&ldo;没见过有人死在你面前?&rdo;他看我一眼,问我。
&ldo;见过。
&rdo;我说。
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和刚刚的情况完全一样。
那时候她也是这么坐着,我看着药水沿着透明的管子往下滑,奶奶忽然说,我想喝水,有水没有;我一边倒水一边跟她说话,她回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
我猛然转身,发疯的跑到病床前,那几只茶杯被我的衣角一带,哗啦啦的摔倒了地上,裂成了碎片。
夜很深了,医院大门外的公路上很安静,时不时有车子飞驰而过。
我有些心不在焉,神游物外,恍惚中听到顾卓在问我什么话,其实却听得不清楚,应付的&ldo;嗯嗯&rdo;了两声;最后他忍无可忍的双手掰过我的脸正对他,问我说:&ldo;林诩跟你提起过我什么事没有。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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