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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刹那马上就结束了。
杨忠赟两年前便已去世。
他要回的地方仍旧不是家。
上车以后,郁知年靠在椅背上看窗外。
没有了论文和学习转移注意力,郁知年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存在感变得很高,叫他万分难受。
郁知年不想碰它,努力忽视。
杨恪的要求,可能是是为了让婚姻更可信。
因为李律师提过,再过一段时间,郁知年必须参加一次仲钦集团的董事会。
集团的高管和股东都对这部分股份虎视眈眈,郁知年最好不要被人抓到把柄,所以他戴上了。
但他确实对戒指很不习惯,就好像又多了一样压住他的东西。
戒指像一道循环提醒的告诫:在冰冷的遗嘱信托文件、以及杨恪公司的现金需求面前,结婚的双方的自我感觉,都变得微不足道。
通往杨恪家里的道路很宽阔,两旁的树在风里摇动。
路灯的黄色光晕里,雨丝像很多条长长短短的线。
郁知年出神地看了一段时间,有人给他打电话。
他拿出手机,竟然是住他房子的学长,任恒。
“知年,”
任恒的声音很爽朗,“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刚才碰到邵西霖,我才知道。”
任恒和他女朋友楚思凡是少数的从未有色眼镜看过郁知年的人之一。
在郁知年最消沉的那段时间,他们总是喊郁知年去他们家吃饭,来去都陪郁知年走在一起,给了郁知年很多陪伴和安慰。
去年十月,任恒只剩大半年就要毕业,但房子突然被房东卖了。
他们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急的焦头烂额。
郁知年知道后,和教授确认了自己的项目时长,认为他们在赫市的时间应该没有重合,便主动请任恒住进他暂时还空置着的房子。
“刚回来没几天,太忙了。”
郁知年告诉他。
“我听西霖说了,”
任恒说,“恭喜你啊,知年!”
郁知年机械又有点麻木地道谢,任恒告诉了郁知年一个现在看来,不知算不算好的消息:“知年,我和小凡准备提前去工作的城市,我公司催得太紧了。
合计了合计,我俩准备下个礼拜就走,你有没有空,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这周哪天都行。”
郁知年说自己也都有空。
“家里吃点吧,”
郁知年补充,“想你和凡姐做的菜了。”
任恒爽快地说“行”
,“哥给你整一大桌”
。
郁知年一天的心情到这里才似乎变得振奋了些许,觉得明天忽然有了点盼头。
走进玄关,客厅的灯还亮着。
郁知年走过去,见到杨恪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拿了一份资料在看。
左手的戒指很显眼,茶几上还有一个香槟杯,杯中酒已被喝了大半。
郁知年走过去,他把眼神从资料移到郁知年身上,看了郁知年几秒,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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