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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无奈:“阿爹,此行有踯躅她们,还有外祖母培养的暗卫跟着……你是不信外祖母么?”
此话一出,仇钴望就蔫了。
说来也是好笑,堂堂岁南王,却怕一江湖老妪。
送行时,那大老爷们还红了眼眶偷偷抹泪。
仇夜雪这一路上每每思及此,都不免发笑。
他提着笔哑笑两声,望着天空悬挂着的一轮明月,也难免有些想念家里。
走时,他阿弟仇璟承还哭闹着非要和他一起走,后母也对他多般叮嘱……
故而仇夜雪落笔又多交代了几句自己一切诸好。
等仇夜雪接过了藕荷递来的印章,在署名后落下自己的私印时,便忽地听见院墙外的街道上传来甲胄的碰撞声,还有嘈杂的人声。
他不习武,听得不太真切,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了一点——
“往那边去了!”
“在这边!”
“快!
别让他跑了!”
藕荷看他,仇夜雪嗯了声:“去吧,小心些。”
藕荷说是,随后便脚尖一点,轻盈地飞身而起,月白色的衣裙化作一只蝴蝶,眨眼间便没入夜色。
仇夜雪望着,不免感慨。
藕荷的轻功是月满楼最上乘的身法,名唤「踏月摘星」。
若不是他的身子骨不允许,他也想学。
这功夫,逃跑时最厉害了。
不多时,随着寂静逐渐回归,仇夜雪拢了拢衣袍,踯躅上来替他收好了纸墨,将信交给了在院中悄悄现身的暗卫。
仇夜雪没再院中做过多停留,等转进了屋内后,藕荷也踏风归来。
她落在仇夜雪身前时也没发出任何的声响,动作优雅又漂亮:“世子。”
藕荷道:“说是闹鬼了。
奴婢跟了一路,巡防营的人从南街追到北街,又从北街追到西街…左右是闹醒了大半个城,却仍旧没有抓住那只鬼。”
仇夜雪扬眉,像是来了兴趣一样:“你跟上了么?”
“是。”
藕荷低声说:“那只「鬼」最后进了东宫。”
仇夜雪:“?”
他想起白日在皇宫祝知折提醒他那一句……
“没被发现吧?”
“没。
奴婢只远远看着,见他进去后便回来了。”
藕荷微顿:“奴婢同人打听了下,据说自半月前,京中就偶有闹鬼之说,只是在天子脚下,此番言论不太妥当,便被压了下去。”
仇夜雪若有所思:“那今夜这一闹,就压不下去了。”
毕竟大半个城都被闹醒了,明日早朝总有人会状告巡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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