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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温柔的手将退烧贴贴在江雨生的额头,又把温热的粥喂到他嘴边。
那人亲吻他的滚烫的脸颊,嘴唇微凉。
江雨生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之中只能望见一个淡淡的影子。
他却笑了:&ldo;你回来了?&rdo;
男人嗯了一声,钻进被子里,紧紧抱住他。
江雨生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ldo;对不起,曾对你说过气话。
我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
可是这是不对的。
你一直将我照顾得那么好……&rdo;
&ldo;我不记得了。
&rdo;男人轻声说。
江雨生握住男人微凉的手,充满依恋地蹭了蹭。
&ldo;我流浪了那么多年,最后,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一个满足我所有期望的家。
你对我那么好,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没有能力把你留下来……&rdo;
男人不语。
&ldo;对不起。
&rdo;江雨生呢喃,&ldo;元卓,我就这么让你走了。
我让你走了……&rdo;
男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江雨生终于被人拥在怀里,得到了他渴求的安全感。
他沉沉睡去。
持之以恒的门铃声将人自梦中惊醒。
麦少东睁开干涩的眼,才发现天色已亮。
阴雨长夜过去,一束阳光如末日幸存者,钻过窗帘缝隙,投在硬木地板上。
江雨生熟睡着,但已退烧,额头颈窝里满是粘乎乎的汗。
他气色比昨夜好了许多。
那种哭不出来的落寞随着汗水发泄了出来,面孔恢复了祥和,没有平日那种疏离清冷,看上去像个赖床的孩子,惹人怜爱。
摁门铃的人显然不肯善罢甘休。
麦少东抓了抓头发,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麦少东认识、却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的男人。
郭信文如一个青面瘟神,昨日挨了拳头的鼻梁青肿着,瞪着血丝密布的眼,惊且怒地打量着这个为他开门的男人。
麦少东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西裤,头发蓬乱,一脸睡意未消,显然昨夜留宿于此。
&ldo;我找江雨生!&rdo;郭信文的声音如冰块坠地,摔得劈啪作响,&ldo;你是谁?&rdo;
麦少东比郭信文更加惊愕。
现在才是早上六点半,过去只能远观的堂堂郭氏集团的主席出现在男友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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