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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石怪的马也套上缰索,翻身坐到车前,一挥马鞭,朝城外行去。
出了城,问道:“往哪儿走?”
毒灵子掀起帘子,道:“东北向。”
许清浊道:“东北的哪儿?”
毒灵子道:“顺我的指示走就是。”
许清浊驾车北行,约莫两个时辰,毒灵子探头道:“停车。”
许清浊一拉缰绳,吁喊马停,然而技艺未熟,马儿转弯奔跑,就是不停,颠得车身连连起伏,就听毒灵子骂道:“干什么?你死呢?”
许清浊叫道:“你等下,就好了!”
搁了马鞭,飞身跨到马背,狠抖缰绳,这才将两马停下。
正觉有些丢脸,毒灵子独自钻出车子,向车后走去。
许清浊回头道:“你干嘛?”
毒灵子脸上一红,怒道:“无耻!
下流!
不许瞧过来!”
许清浊一愣,方知她是下车方便,满脸通红,问道:“你一个人不打紧么?”
毒灵子怒道:“你再废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许清浊不敢多言,低着头等待,过了许久,听见了脚步声近,毒灵子的呼吸甚是粗重,不过想起她的话,仍是一动不动。
毒灵子怒道:“你、你,你还不来扶我!”
许清浊奇道:“不是你叫我别管你的么?”
毒灵子道:“我、我都......那个完了,还怕什么!
真是榆木脑袋!”
许清浊下了车,见她紧捂右腰,弓着身子,在离马车几十步外艰难地挪步,忙奔过去扶住了她。
重新上路,行到黄昏,还没天黑,毒灵子让他往有人烟的地方驰去,说是宁可不赶路,也绝不露宿野外。
当晚,两人寻到一个小村子,没有旅店,唯有在村民家中借宿。
许清浊本想这少女心狠手辣,恐怕主人家招待稍有不周,她就有加害之意。
不料毒灵子在人前谦逊有礼,主人家那对农家夫妇直对她赞不绝口。
许清浊暗呼奇怪,却听毒灵子道:“他是我家的下人,不用准备床铺,让他打地铺睡棚子里都行。”
忙要驳斥她,毒灵子一个眼色使来,登时不敢还嘴,捧着席子草垫乖乖去了外面,眼睁睁瞧着她悠然踏进内屋。
次日告辞再行,驶出数里,毒灵子恼道:“真是个穷鬼的家!
又脏又破,害得我一宿没睡好!
以后你只准寻旅店客栈,不然,本姑娘还不如睡车里!”
许清浊只觉她不可理喻,并不接茬。
其后行了近十日,但凡歇息,住的都是客店上房,但凡吃饭,菜肴都是满桌。
许清浊带的银子早已花去过半,但与她伴许久,没有起初被威胁时那样害怕了。
有时路途无聊,和她吵一两句嘴,也乃稀松平常之事。
许清浊按着毒灵子的指向驾车,入了河南境内,越行越觉道路熟悉,这一日突然惊醒,回头问道:“你、你这是往开州去?对不对?”
毒灵子正在车内运功,闻言睁目道:“你瞧出来了?不错,我要去的就是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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