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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儿微微发热的小脸,径在傍边儿将挨着躺了,合上眼时,眉头却仍旧没能舒展得开。
孙嬷嬷愁着脸出了寝房,见木槿和双福也是一脸忧色地里外收整,登时更想叹气了。
“嬷嬷”
木槿瞧了一眼孙嬷嬷的脸色,忍不住开口追问,孙嬷嬷摆摆手,自己先大口喝完了一碗汤茶。
“没事,你们不要乱,这会儿还在家里你们就这么持不住,将来到了东宫,姑娘还能指望谁?”
孙嬷嬷抹了把嘴,慢慢地坐在了靠椅上。
外间风雨骤然来得更加猛烈,孙嬷嬷从窗子望出去,正见院中几盆未及收回来的花草霎时便被打蔫儿了。
她皱紧了眉,看得心里越发烦躁。
姑娘生得太好了些,今日那番打扮,不施粉黛,不着金银,却仍看得人心里发软。
这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孙嬷嬷合手一叹,眼不见心不烦地将窗一合,同着木槿二人一道收点姑娘的妆奁。
苏绵既已无碍,赵云涛也不好在苏家多留。
彼时苏绵身体不适,眼见虚弱,他也无法再顾及那些宫中耳目,君心猜疑,只速速地将人送回了苏家来。
此时人已无恙,该说的事也已经说完,他心中虽然愧疚懊悔,却也不能再徒惹皇帝猜疑。
致歉的话已经说了一箩筐,再说下去就有些做戏的嫌疑了,赵云涛与苏家乃真心相交,着实不愿为此情态。
至于今日的愧对,他也只能另想办法尽量弥补。
将将告辞之际,苏皓却携一物匆匆而来,一屋子人见他神色严肃焦灼,也都跟着提起了心来。
“这是三妹在东宫时偷偷留下的些许汤药,她这会儿刚醒,便教我先把这东西送到国公爷手里来,这只是她的一点心思,也不知有没有用,国公爷看看吧。”
赵云涛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心中固然十分惊喜,十分感激,可愧疚也跟着更深了一层。
谢元将苏皓手中一个白玉小盏接来,看着里头浅浅一底的汤药,轻叹一声,点头道:“这很有用,今日多谢三姑娘几次相帮,我们这几个做长辈的实在是”
“先生不必多说。”
苏逍恭敬一揖:“玥儿行事只问真心,今日的事若真要怪谁,也当怪这些勾通联合的佞臣贼子,诸位待玥儿一片慈爱之心,她心里定是十分清楚,只是小女羸弱,仁善天真,今后的路还请诸位多加照拂,保她平安。”
两边几番推让,却让赵云涛心中感慨良多。
父母痴心,自古而然,但苏家人对这苏氏幺女着实是罕见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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