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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折顺从地抬头,却将下巴搁在了仇夜雪肩上。
两人挨得不只是近了,仇夜雪的腰身被他牢牢地禁锢在双臂中,清瘦的脊背贴着他的胸膛。
仇夜雪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即便隔着衣袍,祝知折的心跳是那般强烈。
带动着他的,嘈杂得很。
仇夜雪缓了缓:“为赵潜?”
祝知折应声,语调散漫,显然不在意:“礼部和御史台联合参我,就连内阁几个阁老也在训我。
这些老头子真闲。”
仇夜雪并不安慰他,只说:“你是太子。”
他们又不知晓祝知折并无意帝位,当然是以储君的要求来衡量祝知折。
祝知折的军功确实显赫,这点无可挑剔。
可其他的……
朝官们大抵已经不是不满意了。
祝知折性格不适合做皇帝,毕竟他的暴虐和残忍并非伪装。
别说内阁的那些阁老,就连仇夜雪心目中能够担得起帝位的人,也不是祝知折这样的。
那该是个忧国忧民,心怀天下,仁慈与果决并济,能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有着帝王该有的胸襟与气魄。
但这样的人,多半也只是想想。
仇夜雪这些时日与祝祁煜接触良多,他承认祝祁煜或许在性格上比祝知折更适合坐那个龙椅,但祝祁煜亦有他自己的短缺。
他有些过于聆听身边人的声音了。
在决断方面,稍微没那么有主见。
好的帝王,万年都不一定出一个。
祝知折低叹:“我又不想当,若不是你现下还在京中,我就已经叫我父皇废了我了。”
仇夜雪心说上赶着找贬黜的皇子大概这是头一个。
又听祝知折道:“但我兄长和父皇都有些不愿。”
“这是自然。”
聪明人之间交谈,没有太多「为何」,仇夜雪淡淡道:“若是将你废黜,你身份上难免有些过不去。”
“可若是将你贬为藩王,以龛朝礼制,藩王若无旨意,不得踏出封地。
而且你也要处理封地事务……”
仇夜雪想起堆在王府的那些公文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他阿爹常年住在军营里,倒不是说他不处理,但岁南十三州太大,仇夜雪自十二岁起,就被迫把他阿爹的书房变成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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