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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衣心中一软,又将那瓶子搁了回去,“别瞎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是裴少都,天天好为人师。
先想着自己个怎么活下去吧。”
变法有诸多问题,便是重来一次,谁又能够说准,他们就一定可以成功呢?
指不定还是两条光棍共赴黄泉路……
“这一次,咱们只染绫罗绸缎,精而不泛。
我不想同外祖父家中有过多的牵扯,这些铺子什么的,对外都说是你的,不过是借用了我家的染布坊同绣坊罢了。
就算有那打歪主意的人,深查下去,查到了你,便不敢有所动作了。”
“我也懒得算计得那么细,分红咱们一人一半便是。
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你的。”
“每隔一段时日,我都会添新的颜色,新的织锦图案。
做好了这些,我便不打算过多投入心思进去,咱们找几个精明又能干的掌柜的做事便是。”
“真正的本事,留到京城去再说。
做好了这些,富可敌国是不能够的,富甲一方绰绰有余。”
柴祐琛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都听你的。
你可曾想过,不把你家人牵扯进来,毕竟……”
谢景衣苦笑的摇了摇头,“晚了。
咱们坚持的,看不着前路,但是我并不后悔。
我原本打算,等帮阿爹阿娘解除危机了,寻个时机,还是出来自立门户,免得牵连了他们。”
“可你猜怎么着?我阿爹竟然是王公门生。”
柴祐琛听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他大一出生,便是站在官家那边的了。
除非他爹重生,不然是不可能转换立场的了。
“王公是王公,那人是那人,你得分清了。”
谢景衣若有所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给柴祐琛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七分满。
“很难想象,我们两竟然能够单独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事。
没有含沙射影,也没有争锋相对。”
柴祐琛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再过几日,王公便要任参政知事,入阁拜相。
先是设立三司条例司,然后立九路均需法,转运使的权力会大大的增加。
咱们两浙路的关转运使性子沉稳,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再然后青苗法就来了……”
上辈子这时候,谢景衣还没有进宫,是以前半截她都是道听途说,并未参与。
柴祐琛那会儿虽然关注,但尚未出仕,插不上话来。
“关转运使性子沉稳,关慧知性子可不沉稳。
青苗法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咱们便以这杭州为例,仔细的看好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明年就是春闱。
留给你阿爹升迁的时间只有一年,变法就是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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