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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谨慎的看着主子,欲言又止。
赵王挑眉,看着犀,有什么话不能明讲?
犀不知该不该讲,按理说此刻不该打草惊蛇才对。
赵王的心白天被人撩动了一下,此刻还在回味,可她却不见了,看着犀欲言又止的表现,瞬间明白了什么。
犀和驹还未反应过来,主子已经消失在眼前。
‐‐
被人堵住嘴巴,捆绑住手脚,塞进木桶的那一刻,君湄知道自己此生完了,就此而止。
几个时辰前,还有人与她卿卿我我,诉衷肠,可如今,却掉入地狱之中。
她心中生出悔意来,还能再活一世,她会如何选择呢?
她会接受他的善意吗?
死到临头,还是挺怕死的,没死过的人对死亡是一种未知的恐惧,死过一次的人她知道。
当灵魂到了尽头,她便不疼了,灵魂在空荡的天际中飘荡,到底要飘多久,没人知道,上一次是她幸运,飘了一会儿又飘回自己的身体里面了,可这回呢?
这种事情怎么都不会再发生一次了吧,此刻的她,脑中划过去很多人,爹爹,阿娘,哥哥,杏子,陈安,最终还是他……
桶被人重重地丢在马车上,她听见冯珠珠的声音,似乎在说:&ldo;出去以后再解决,免得搞出些脏东西出来,惹人注意。
&rdo;
若是用刀刺死,未免会有血流出来,若是被人发现了难免是个麻烦,若是勒死或者毒死,临死前会有些秽物出来,若是叫人发觉了也是左右为难,冯珠珠在这方面倒是细致的很。
也不知道到什么时辰了,为何一直跟自己甜言蜜语的他,今天没去找自己呢?
约莫是以为自己跟陈安出府了吧……
君湄笑了笑,别了。
‐‐
马车一颠一颠的开了起来,她窝在桶里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脚无法伸展开来,这桶里面味道很难闻,夹杂着潮湿和闷热的感觉,还有一种不明觉厉的霉味,很是难受,时间久了便想,倒是死了痛快。
京中的夜晚没有宵禁,本来是很热闹的,赵王府又处在皇城,偏皇城内并没有内城那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因此赵王府的车专找了些人烟稀少之处去,走着走着,便听不到喧嚣,听不到声响,渐渐的,只有拉车的马慢慢走的声音,和车轮碾压在石板路上的声音。
君湄心中生出些悔意来,自己不知道多想活,多不想死在这处。
可她手脚被缚住动不了,嘴里塞了东西也说不出话。
身上应该是被人搜过了,半点锋利的东西也找不出来,连早上那锭银子也被人刮了去,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要玩完。
车走过了青石板路,渐渐颠簸起来,应是土路,上次与陈安去奎庄看姨娘和哥哥们,走的就是这样的路,看来对方快要下手了。
不多时,车停了下来,有人揭开了盖住的盖子,她看见了那人,帽檐遮住脸,脸长成什么样子倒是看不清。
&ldo;求求你放过我吧,他们给你多少钱,我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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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不相信她能出得起这么多的银钱。
他默默的从身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君湄吓的魂都没了,上次受到莫大的惊吓还是赵王方才用那硬东西若有若无的撞在她大腿上之时,那个时候虽说三魂去了俩,可却没有这般惊悚。
&ldo;是赵王妃叫你杀我的吗?你只消告诉她我死了呀,我可以叫赵王殿下赎我,王妃给你多少银钱,我给双倍。
&rdo;
价码加倍,你大爷的应该动心了吧。
却不知那人抬起头来,咧嘴笑了,君湄心里打了个冷颤,那样丑陋的脸,她平生未曾见过,半寸宽的刀疤从他脸上斜斜的穿过,从太阳穴哗啦到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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