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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谢关心,我自有分寸。
&rdo;副指挥官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声音也万分恭敬,&ldo;那么我先告辞了。
请您也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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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兰目送他走出会议室,并在片刻后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他叹了口气,靠倒在椅背上,任愁绪和疲顿铺天盖地地袭来。
事情太多了。
多得几乎令他手足无措。
脑子里有长长一条待办事项列表,一直垂到脚边地上。
还有其他需要担心的事,一些威胁,或是麻烦。
沼泽沾满血的土地,伊利达雷那样狼狈。
未完成的防御工事,联军对恶魔的无知。
下属的挑衅与反抗,还有人们的傲慢与懈怠。
一场轻而易举的胜仗就能让他们陷入自我陶醉,认为防守是不必要的。
窗外的黑夜如魅影,沉睡中的城市陷入寂静。
星星铺满天幕,高地上空无一人。
箭塔还有五座,两个月的时间……法术结界的事还是需要他亲自去见法师们,斯蒂尔极有可能不按他的吩咐去做……艾瑞达强于计谋,莫尔葛以蛮力著称,末日守卫隶属突击部队,而深渊领主……军团在沼泽一战中全线溃败,应该需要一些时间重振旗鼓……那么伊利达雷全部撤离了吗……他们还剩下多少人……已经快一个月了……虽然不会死……但为什么……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不要走大路,不要走正门,乔安娜说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遵从这些规诫的必要,但罗伊也确实不想惹上麻烦。
门口有卫兵驻守,因此他走了侧面。
深夜如重重黑瘴,是最好的遮蔽。
他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只有一间房间里亮着光,又用上幽灵视觉,确认他只身一人。
他从窗户翻进去的时候,哈兰在椅子上睡着了。
壁炉里只剩下几点火星,桌上的灯也不知道在多久前就熄灭了。
只有云层间洒下来的月光,漫过地板、桌子、那上面的图纸与报告,还有银色的头发。
所有都静止不动,就像一幅画。
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为什么而发愁?
他走过去。
哈兰的头偏向一边,半边脸被阴影覆盖,另一半边被皎白的月光照亮,就像月长石一样晶莹。
闭上的眼睛似乎少了几分冷淡,只是两段旖旎的线条,精细优美,眼睛下面是两道暗影。
直挺的鼻梁,下颚轮廓流畅而清晰,喉结像鱼饵一样随着呼吸忽浮忽沉,紧贴着它的位置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罗伊凑近他,用手指轻轻摸那道疤。
它完全好了,只留下一道消不去的印记。
疤的主人是否记得那疼痛?
他的衣服像是匆忙穿上的,从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衬衣的领口因为挤压而产生小小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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