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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王子砸了一拳椅子扶手,沈听澜拿过酒精棉花拭擦他的皮肤,曝露于口罩之外的眉眼沉着深远,像在循循诱导着什么,继续在旁提议说:
“我听说那群混子在南城特别胡作非为,□□赌毒什么的都沾一脚,如果殿下愿意出手整治他们的话,收获的大量药品一半可以捐献给各个民众药院,一半留给己有。
这样做的话,殿下慈悲爱民的形象还会更加巩固。”
针管在对话中刺入肌肤,某种透液缓缓流进血管,罗德王子捏了捏眉心,自身的病因是棘手的事情,夺回药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纳入自己库中,再者剿灭混子也许还能让父王对他稍稍改观,这未尝不是一石二鸟的利事。
罗德王子发出几声低笑,“贝丽尔小姐真是比我想象中来得聪慧啊。”
沈听澜莞尔得几不可见,她抽出针,按住棉球贴上胶布,心底的划策平稳进行。
她拿过记录病例的笔记本,恰好看见了她前几天随笔画的半身人形象。
沈听澜细细盯着画里的男人,油背头,左眼残缺。
她转出笔尖,“殿下想知道那群地头蛇的领头首是谁吗?”
罗德王子穿回外衫,饶有兴趣,“不妨说来听听。”
“路爷。”
她毫不迟疑的在男人脖子上画了一撇长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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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黄灿白的花枝连着火车轨道一路攀爬,阴凉的中午时分,两人回到了灰雪小时候同母亲居住过的乡区。
简陋破旧的tta(小屋?),前院杂草丛生,两人花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清理室内环境,等到收拾完毕,灰雪将买来的花束带进前院里,跪地祷告。
母亲是被人奸杀丢弃在半路上,尸体至今无法找回,她这一生奔波劳碌,想要的生活如此普通,最终却连死也得不到安眠的葬地。
“请您庇佑我”
乌云集聚,天空忽然降起了绵绵细雨,一滴水珠似眼泪,砸在了花瓣上、落在了灰雪的眼角边,宛如小时候母亲疼惜地摸她的脸颊。
灰雪缩着肩膀,双手紧紧交扣,逐渐被雨水打湿的黑裙贴着她瘦薄的身躯,隐约间露出突显的背脊骨。
她虔诚地祈祷着:“庇佑我,将那万恶之人杀死。”
“一定。”
灰雪垂下狼耳,低下身子的同时,捂住藏在心口间的细物——那根沾着血迹的黑色羽毛。
“雨下大了,先进来吧,灰雪。”
温沉的女人声从屋子里头传出,灰雪提着裙摆站起来,转回身面对沈听澜的瞬间,立即换了一个浅笑的面貌。
服从而乖顺。
“我给你买了一个项圈,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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