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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就是这一惊动,才把灰雪碎乱多日的理智,给彻底对接了回来。
这几天她一直沉浸在伊雷娜的事情走不出去,终日浑浑噩噩的,那个清醒的自己,就像是被人强关在了牢笼里那样。
而这个灰雪,无论沈听澜说什么,都只会一切遵从。
脑袋里的嗡嗡声爆开,灰雪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沈听澜扶起她,眉心紧皱,急促又担心地问:
“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看看。”
沈听澜低下头,翻过灰雪的手掌心认真查看有没有地方擦伤,灰雪趁着空隙扬起下巴,余光快速扫了眼周边环境。
“贝丽尔小姐,我刚刚问过了,下一列班车再过十分钟就会到了。”
微风扬起,梅返回她们身边,她抬手压住翻起一角的帽子,沈听澜点头,唤她拿出行李的医药包,带着灰雪坐到一边,为她处理破皮溢出血渍的伤口。
“下次走路要小心一点,知道吗?灰雪。”
“这么白嫩的皮肤,要是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对吗?”
沈听澜低声说道,灰雪佯装镇定应允了几声,她看着火车站立在屋檐上的古旧牌子,思绪已经在脑中开始急速运转起来。
灰雪深深明白。
她不应该,也不可以跟随沈听澜去南城。
伊雷娜,根本就不是自己杀的。
那夜,灰雪因为害怕外头有路人经过,往外跑出了一段距离便不敢再走,只能缩在转弯的角落处,双手颤栗地捂住嘴让自己不要失控尖叫。
灰雪拼命叫自己平复下来,可内心的极度恐惧已经完全侵蚀了她平日的冷静,灰雪撒开腿,再度折返回了巷子里的方向。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看见了那样的沈听澜。
看情了事实的真相。
“很疼么?灰雪。
我已经尽量轻点了。”
沈听澜睽了眼她有些白的脸色,温声问道。
灰雪抿了抿唇,“有一点”
昏暗的天色下,路灯一亮一暗地闪灼,女人背对着巷口,身姿瘦高,雪天里的薄雾围绕着她,手中的罐子已经凹陷变形,徐徐滴着黏稠的腥红。
而地上的那个女影。
脸已经被砸烂了。
五官极度扭曲到分辨不出形状,稀烂又模糊,就像血泥一样。
灰雪难以自抑的想要呕吐起来,女人定定站着,黑发披在长袍后,瓷白的下巴动了动,唇角噙有一丝笑意。
突然间,沈听澜转过脸,目光像利刃一样冷厉瞬间捅向背后。
“在想什么。
灰雪。”
沈听澜站了起来,视野中的阳光被女人颀长的身姿挡住,灰雪没入阴暗里,沈听澜双目凝视着她,深沉,眼底裹着猜忌。
灰雪不敢挪开和女人对视的目光,她绷直下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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