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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婢吃吃地笑,对他眉目含波。
卫姌瞧了罗焕一眼,再过几个月他就十六周岁,不过眼下仍算是黄毛小儿,没想到已经显露出风流习性。
她抬眼看了圈周围,士族子弟的表现大多如此,与俏婢打情骂俏几句真算不得什么出格行为,日后若是谁能成名士,携妓同游也成了风流美谈。
楼外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听着数量并不少,橐橐交杂作响,分明是一队人行近。
如此多的马蹄声不同寻常,宴席上的弟子频频向外张望。
灵犀阁二楼的木栏原是向外倾斜,冬日挂上一层厚重的布帘挡风,到了天热就敞着,只在四边垂着纱幔,添个情调。
此时有婢女撩起轻纱,唤了一声,“好多军爷。”
本地士族子弟越发好奇,纷纷倚栏张望。
何瀚之领着一队亲卫先行,先是听见了丝竹声,抬头一看,就瞧见街旁最显眼的土石高建的楼。
众侍卫前不久还在过刀口舔血沙场征战的日子,后又一路奔波没怎么停歇,此刻见识到豫章城内最安逸繁华的地方,尤其抬头看到好几个美婢看着下面,不由马蹄都放缓了些。
何瀚之舔了舔嘴唇,回头对着队伍中间的卫钊说笑道:“豫章可真是繁华地,才中午就有人在喝酒饮乐,倒让兄弟们几个听着有些腿软了。”
卫钊笑骂一声,“先回府安顿,随后几日轮值休息随你们安排。”
何瀚之和众人一听,轰然应诺。
他们本就狠命操练过一阵,又经历过真刀枪,齐声这么一喝,犹如个惊雷炸响在街上,一时间看热闹的行人走避远了些,灵犀楼上看热闹的人越发来劲。
卫钊抬头望去。
倚栏的歌姬俏婢一眼扫来,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媚眼横斜地抛来,自是认出一行人中谁才是身居高位的正主。
卫钊目光忽然一定,二楼木栏上有不少人,士子美婢挤做一团,忽然有人排开人群道:“让卫小郎君瞧瞧。”
然后人群里便多了一个人,雪肤桃腮,眸如点漆,目光扫来时露出绽放出笑颜,招手道:“二哥。”
卫钊心里一暖,笑着点头,“玉度,你怎在此”
卫姌道:“和同窗几个在此用饭。”
卫钊看到楼上全是和卫姌年龄相近的郎君,还有一瞧就知道非良家的女子,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怒好,可想到这个弟弟才十四岁,皱了下眉道:“下来,回家去了。”
卫姌看到他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身边部曲众多,威仪更胜从前,心下也高兴,但被卫钊这么一叫,身边众多士子都转头看她。
罗焕小声笑道:“玉度,你兄长叫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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