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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陈崎沉声说,“我会的。”
“你只需要保护他到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太久。”
滕错盯着他,说,“我和谭局说好了,已经给你恢复了合法身份,到时候你还是可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想去哪儿都可以。”
然而他说的日子不是陈崎想过的,但他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
他沉默着不肯和滕错对视,滕错伸出手托起了他的下巴,那双美丽的眼在哀恳里似乎失去了光彩,蓦然看过来,让陈崎有些不知所措。
“陈崎,”
滕错的目光掠过陈崎脸上的疤,“答应我。”
陈崎沉重地呼吸着,滕错微微皱起眉,说:“你要我跪下求你吗?”
“不,不要。”
陈崎说,“我的命是您救的,您说什么,我一定会去做。
您什么也不用给我,我对您不需要任何别的。”
滕错的手缓缓地撤了下去,他说:“谢谢。”
然后他微笑起来,“我相信你。”
他向前倾身,将手肘架在膝头,垂下头去,突兀的肩胛骨在皮夹克底下也很明显。
陈崎坐在他身边,两个人明明离得这样近,但陈崎觉得自己被完全地排除在外。
这是独属于滕错的气质,从他们在国外遇到开始,这个人就以一种极其张扬魅惑的形象示人,但那底下藏着无懈可击的游离和冰冷,除了萧过,没有人能找到任何突破口。
陈崎心里藏着事儿,但他说不出口,他在感情面前还是像个孩子,时至今日,甚至还会为滕错的某个眼神而感到心悸。
滕错抬起了头,说:“太阳要下山了,你该走了。”
他们站起身,滕错把陈崎送到门口。
陈崎握住了门把手,又转身回来,滕错在他身后双手揣兜地看着他。
陈崎说:“错哥。”
滕错扬了扬下巴:“嗯?”
陈崎站的地方很暗,他说了一个“我”
字,又觉得在这个时候说任何私人的事都很可笑。
他脸上的那条疤从左眼角向下延伸,压着他的眼皮稍微耷着向下,看上去有种和他的年龄极其不符的苍老感。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真的不告诉萧过吗?”
“不告诉,”
滕错耸耸肩,说,“都是有规矩的,上面有安排。”
“可是你”
陈崎艰难地说完:“你对他那么上心,如果能”
“不能。”
滕错笑了笑,用很轻的声音缓慢地说:“他站在光里,我追不到。”
屋子里很安静,滕错眨了眨干涩的眼,对陈崎说:“你也是,去正大光明地活吧,你这么能干,未来不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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