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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先别走——”
“玉爷爷,玉爷爷!”
小米由睡梦中呼唤着醒来。
醒来后,她惴惴不安。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二度梦见这个老人?
老人这回还要她记住他,到底这人是真实存在,还是纯粹是梦境人物?
她不禁茫然疑惑,举手擦拭一下额上泌出的薄汗,发觉左肩骨有些异样,疼也不疼,说酸也不酸,是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拉开衣服查看,上头出现了一颗红色小点,其余并无异状,她仔细观看了这约红豆般大小的红点,想起梦中老人曾经往她手臂拂过,这该不会是那时印上的吧?
难道,这梦是真的?
她陡然一惊,瞪向窗外。
天未亮,现在该还是三更天吧?!
小米拉妥衣物,下了床。
梦得太真实还是挺吓人的!
尤其想起老人的话,他说桂哥心中藏险,不是好人……
她的眉心不由得打了好几个结。
再套了一件薄衫,心事重重得出了房门,来到李瑶韵房里,她愣愣地望着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的人,心中泛起言语难以形容的罪恶感。
白天她回应了桂哥的吻,她明明是拒绝他的,但是当他的两片唇瓣碰到她时,她却无法控制的回吻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对他意乱情迷?
当他的吻落下时,她的心怦怦跳,理智在瞬间瓦解,她明白这个吻的意义,有别于那晚他明知她清醒着却故意逗弄的吻,这个吻摆明着渴望、诉诸着承诺,这是一个他要她的请求,但她早已下过决心,要遵守自己的立场的,她不会让床上这可怜的女人陷入更可怜的境地,她是这么想的,然现在这样算什么?偷情吗?
背着这无法怒吼的女人与她的丈夫偷情吗?
小米想得神伤不已。
完了,她不该让自己陷落的,她与桂哥相处的时间太久,久得忽略自己有可能也受他吸引,但这若在他成亲之前,她也许不会那么无措,可如今她却让自己落入了这般难看的处境。
不,她的良心不允许,她的自尊也不能够,她不能,绝对不能抢别人的丈夫!
而最该死的是桂雨闅这家伙,他怎能以为在出卖了自己的婚姻后,还能再贪心的拥有其他的女人?
世事难料,人心不古,这小子高深莫测、阴险卑鄙,你……好自为之!
老人的话,再度回响在她耳际,其实她心里清楚,桂哥不是善类,做事总是阴中带险,可是他从未做出什么大恶之事来,她是信他的……信他的……
只是,嘴里说着信,为何胸口隐隐沉浮不定……
短短时间,桂雨闅又高升了,这回他直接越过岳父监窑官的职务,当上了工部的右侍郎,掌管了文思院,全国所有的金、银、犀、玉、工巧及彩绘装细之饰全由他监管。
他官运亨通到令人鄙夷所思的地步了,众人更津津乐道于他由一名没没无名的乞丐,没几年间像爬梯子一般,爬到了让人望之项背的地位,整个发迹过程让人列为传奇。
然而这样鹤立鸡群的人物,在往上爬的过程中争议之处也很多,因为他新婚不久的妻子,三天前死了——
“桂雨闅,是你害死韵儿的,我要你纳命来!”
李监官凄愤的上门指控。
桂雨闅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人还是坦然的仿佛无事般平静。
“她是自然寿终,死因纯正,岳父误会了。”
“胡说,是你为了摆脱麻烦才痛下杀手的!”
他冷睨李监官一眼,发出平淡但冷峻的声音问:“有何证据?”
“要什么证据啊!
你这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当初你不经意的让我得知朱立园的不法,让我扳下他后提拔你当上窑司,当时我就该计量到你不是一条忠心的狗,竟还将女儿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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